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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侍女十数位,皆国色美人。
结果那位高坐主位的夫人,说你们二人都是才学之士,她便开始索求唱和诗。
陈平安只是饮酒,是一种所谓的百花膏,一听说要诗词酬唱,就让小陌代劳了。
好家伙,小陌半点不怯场,举杯起身,直接给了数十首吟唱花草的应景诗文,而且全是小陌东拼西凑而来的集句诗。
听得陈平安低头扶额,不敢见人。
那些女子倒是很捧场,一惊一乍的,似乎被小陌的才学所折服。
最后还真就算小陌帮着蒙混过关了。
两人手中都还拿着酒杯,小陌笑道:“总觉得意犹未尽。”
陈平安将手中那只脂粉气略重的酒杯丢给小陌,再拍了拍小陌的肩膀,“以后多与人问剑,少跟人斗诗。”
已经置身于一处市井闹市,有老者挑担卖花,白白红红,甚是可爱。日色暄暖时分,老人卸下肩上的担子,取出一把扇子,扇动清风,哪怕不说老人是个彩色人物,只说手中折扇,确实不像个村汉手中物,扇面之上,是一首诗。字迹娟秀,字字是美人幽思,扇面末尾有落款。
陈平安再次重重拍了拍小陌的肩膀。
小陌一脸疑惑。
陈平安笑眯眯道:“不是说意犹未尽吗?巧了,背了那么多的书籍内容,一肚子的学问,货真价实的学富万车,接下来正是用武之地。”
小陌满脸的疑惑不解,不过陈平安瞧着更多是装傻,微笑道:“别愣着啊,赶紧与老伯问那扇子的来源,我再假扮你的随从,你就说自己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说不得就有一场洞房花烛夜等着你。”
小陌看了眼扇面,皱了皱眉头,再摇摇头,“这位小姐的诗,写得实在是跟小陌有的一拼。”
陈平安一脸严肃道:“小陌,怎么回事!那么多才子佳人都白看了吗?这类诗词唱和,对彼此诗的赞扬,必须无以复加,刻画才子佳人,必定要说他们的诗词写得如何好,家们还要替他们写出许多好诗。”
小陌顿时头大如簸箕。
之后果然如公子所说,差点就要与一位妙龄女子洞房花烛夜了,不过最终还是以双方更换定情信物,算是交差,过了此关。
看公子脸色有些神色凝重,小陌立即以心声问道:“公子,是一连串算计?”
陈平安摇头道:“不是算计,是阳谋吧。”
之后陈平安变成了太平盛世的一国之君,行事荒诞不经,竟然刚刚将一位才情敏捷的少女御赐为女状元,车水马龙,求墨宝诗篇者络绎不绝,少女期间见到一个在楼下苦等的年轻读书人,因为瘸腿,便措辞含蓄,挖苦一番,读书人出身豪阀,但是学识半桶水,不知那少女戏谑之意,高朋满座之时,沾沾自得,结果被人点破玄机,闹出了一场天大的笑话,从此怀恨在心,摔了酒杯,大怒一句,活宰相之女欺负我这死宰相之子吗?
此人谋划不断,让那少女的门户,惹出了一连串祸事,所幸她的父亲位高权重,贵为吏部天官,又是清流领袖,依旧是好不容易才摆平了一系列风波,等到一天与女儿面议此事,尚书大人才了解其中曲折缘由,之后又为女儿榜下捉婿,家中等于多了一位乘龙快婿,之后便翁婿联手,对付那个自称是死宰相之子的阴谋诡计,照理来说,结局当然是那邪不压正,人好月圆的。
但是陈平安这位九五之尊的国君,偏偏就只是冷眼旁观那些闹剧,在关键时刻,没有为那个下狱的吏部尚书大人,说一句公道话,更没有为那个即将流徙千里的状元郎下一道救命的圣旨,只是在那已为人妇的昔年少女,即将沦为教坊乐籍之前,才下了一道密旨,然后离开皇宫,皇帝喊来那个已经人多中年的瘸腿男子,与后者一起看着远处那座绣楼,皇帝问那个男人,遥想当年,你在此地,心中在想些什么,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想得起来吗?
瘸腿男人点点头,说自己记得一清二楚。
之后得到那个真实答案的皇帝陛下,
就去了那处所谓的诏狱,隔着铁栏,看着那个磕头不已的老尚书,“皇帝陛下”蹲下身,问这位天官大人,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一句话。
满头茅草的老尚书满脸茫然,皇帝陛下就提醒他,当年第一次得知那个瘸腿年轻人被你女儿戏弄之后,你的第一句话是说什么。
老尚书哪里还记得清那些陈年旧事,只得继续磕头,求皇帝陛下法外开恩。
只听那位皇帝陛下缓缓说道:“你当时说了一句这也罢了,然后就开始与你女儿转去商议如何收拾那个烂摊子。”
老尚书抬起头,愈发茫然,自己错在哪里?
陈平安站起身,看着那个历史上多半确有其人确有其实的尚书大人,问道:“这也罢了?怎么就这也罢了?!”
最后陈平安以心声道:“开门。”
小陌叹息一声,那位梧桐道友,还真就开门了。
然后他们来到一处峭壁洞府之内,见一得道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