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百一十一章 来者何人  剑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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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两人在年前就已经成亲了,丘垅娶了刘娥,郑大风主婚,当然还曾带头闹洞房听墙角。

小两口过了安稳日子,打算再挣点钱,多攒下些积蓄,就要自己开个夫妻档的酒铺了,当然不开在飞升城,会从四座边境藩属城池里边挑一个落脚,最大可能,还是那座避暑城,因为是避暑行宫隐官一脉的剑修当城主,所以算是半个自家人,酒铺真遇到事情了,好有个照应。

刚刚进入避暑行宫的剑修,都会来这边喝顿酒,这已经成为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了,就跟拜山头差不多。

以前帮忙打杂的两个少年,冯康乐和桃板,如今成了酒铺正儿八经的店小二。

酒铺还是只有三种酒水,价格便宜的竹海洞天酒,死贵死贵的青神山酒水,烧刀子一般的哑巴湖酒,再外加不收钱的一碟酱菜和一碗阳春面。

酒碗与以往一般大,长凳还是一般瘦。

只是并排两间屋子的酒铺墙,那些无事牌,还是老样子,没少一块,也没多一块。

因为郑大风来到了飞升城,当了代掌柜,酒铺得以重新开门后,就没这谁喝过了酒给写一块无事牌的传统了。

如同封山。

既然真的无事了,就不用写无事牌了。

一开始还有人闹过,老主顾和新酒客都有,只是都没用,郑大风低头哈腰,赔笑道歉,自罚三碗,但是无事牌,不给写了。

好在二掌柜早年秘密栽培起来的酒托多,大多帮着郑大风说话,一来二去,随着郑大风也确实是个讨喜的家伙,客人们也就渐渐习惯了,不再继续为难这个同样是外乡人和读书人的代掌柜。

代掌柜读书真多,只说某些方面的书门道,二掌

柜真心比不了。

飞升城的别处酒楼,不知道从哪里高价买来几坛货真价实的青神山酒水,被当成了镇店之宝,当然也有跟那个小酒铺打擂台的意思,论两卖,结果很快就有人去捧场,喝了一杯后,一个个骂骂咧咧就走,都差点不乐意掏钱结账。

假酒,卖假酒!青神山酒水,根本就不是这个味儿!

一个个深以为然,铺子桌边和路边,一大帮的小鸡啄米。

那个酒楼掌柜都快要疯了。

直到现在,才卖出去不到一坛青神山酒水,酒楼别说挣钱了,本钱都收不回来。

郑大风瞥了眼不远处那张酒桌的两人,埋头吃着一碗阳春面,倒是不亏待自己,知道加俩荷包蛋。

如今的桃板和冯康乐,其实都是一样屁股可以烙饼的壮小伙了,都有胡茬了。

在曾经的少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桃板其实就问过二掌柜一个问题,到了代掌柜郑大风这边,又问了一个差不多的,只是将剑仙胚子变成了武学天才。

后来桃板又问了个让郑大风不知如何作答的问题。

我这辈子还能瞧见二掌柜吗?

因为桃板知道自己既不是什么剑仙胚子,也不是什么练武奇才,就只是个普通人,很快就会变成中年人,老人,不一定能够等到下一次五彩天下的开门。

当时见郑大风没说什么,桃板就自言自语,说自己那会儿年纪小,喝不得酒,所以还没跟二掌柜一起喝过酒呢。

暮色沉沉里,有一桌酒鬼喝了个醉醺醺,有人嘿嘿笑道:“大风兄弟,总这么赢你的钱,从一开始的开心,到别扭,再到痛心,如今都快悔恨了啊。”

郑大风打着算盘,点头道:“嗯,就跟男女情爱差不多了。”

有人恍然,嚼出些余味来,大声叫好。

又有人问道:“代掌柜,你给我们说句交心的实话,你到底是赌品好,还是一年到头不洗手给闹的?”

郑大风懒得搭话,竖起一根中指。

有人开始说醉话了,“说句不昧良心的大实话,与二掌柜问拳,他根本打不了我两拳。”

“二掌柜咋个还不回来,都没人坐庄了。”

剑气长城曾经有新旧五绝两个说法。

老的,分别是那狗日的赌品过硬,老聋儿的是人就说人话,陆芝的国色天香,隐官大人的怜花惜玉,米裕的自古深情留不住。

新的,二掌柜的童叟无欺、从不坐庄,司徒龙湫的我发誓绝对是真事,顾见龙的容老子说句公道话,董画符的花钱如流水,王忻水的出剑之前没问题、打架之后算我的。

新旧两个说法,都有外乡人同时登榜,而且这两位荣登榜单的家伙,都算读书人,只不过有些区别,阿良恨不得将斯文、书生、你觉得我不英俊就是你眼神有问题……这些说法刻在脑门。

年轻隐官则恰恰相反,从不刻意标榜自己的读书人身份,在酒铺那边,信誓旦旦说些昧良心的言语,我实在酒量一般,我这个人从不坐庄,桌劝酒伤人品,你们做人得讲良心,栽赃嫁祸得讲证据……

后来的飞升城,其实又有了个“四怪”的新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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