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再转去天外天打个一塌糊涂,非要打得小姑娘哭鼻子,羊角辫又是个不愿认输的,估计下半辈子就算撂在那边了。”
阿良叹了口气,用手心使劲揉着下巴,“可那陆牛皮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关键陆老三尤其嫉妒我那风流帅的头衔,上次我去白玉京做客,他跟防贼似的防着我,恨不得将五城十二楼所有的女仙,一个个用麻袋罩起来。就怕货比货,这家伙先前比拼相貌气度,输得惨了,肯定要折腾出些幺蛾子恶心人。”
左右眼神冷漠,沉默片刻,道:“她如果返回蛮荒天下,我就去问剑一场。”
阿良小声道:“问剑没问题,我陪你去都成,那边我熟啊,地头蛇,跟逛自家地盘没两样。不过说好了啊,分胜负就行,别分生死啊,没啥意思的。真要按照我的看法,萧愻在那蛮荒天下,真正祸害谁,其实不好说嘛。今儿看谁不爽,她就一拳打个半死,明儿见谁不顺眼,再一剑砍死。托月山可管不着她。”
左右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分。”
阿良一拍额头,最烦这样的左右。
没事,先跟陈平安那小子打个商量,再合伙去老秀才那边吹吹耳边风,陈平安马屁功夫第一流,再加上我阿良的锦上添花,他娘的咱们兄弟二人齐心,其利断金啊,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啊,还怕一个左右不服管?
左右说道:“劝你别拉上陈平安,一起去先生那边胡说八道。”
阿良委屈道:“我是那样人嘛,冤枉我了啊。”
左右没说话,陈平安这小子好像心情不太好,齐廷济在神游万里,陆芝又不敢多看自己一眼。
阿良只好蹲下身,继续小口小口喝酒。
老秀才以心声笑问道:“伏老夫子,怎么讲?”
伏胜笑着反问道:“什么怎么讲?劳烦文圣给个提醒。”
老秀才埋怨道:“咱哥俩谁跟谁,明知故问不是?”
赶紧将我那关门弟子夸起来啊。
我堂堂文圣,都没喊你一声伏老哥,改称呼伏老夫子了,一肚子学问,藏掖作甚,拿来出晒晒太阳啊。
伏胜无奈,想了想,只得缓缓道:“风流不在谈锋胜,袖手无言味最长。”
老秀才喟然长叹,佩服不已,“绝了。”
伏胜笑了笑,总算放过自己了。
礼圣视线微挑。
所见之地,不是对面画卷,而是蛮荒天下的托月山。
刹那之间,对面画卷当中,有一个矮小身形骤然落地,动静太大,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一大片的七倒八歪。
竟是那萧愻破开天幕,从青冥天下撞入蛮荒天下,直接坠落在托月山上了。
文庙众人,只见那个扎俩羊角辫的“小姑娘”,双膝弯曲,屁股贴地,缓缓起身,她拍了拍身上尘土,抬起双拳,轻轻一晃,将身边几个上五境妖族修士拍飞,她脚尖一点,悬停空中,看了看两边,又蹬腿两下,再“飞升”稍高一些,等到比所有人都站得高了,这才双臂环胸。
萧愻俯瞰对岸那条直线上的左右,眼神冷冽,竖起一条白藕似的纤细胳膊,然后另外一条胳膊横敲一下,她约莫着是在示意,要打死你个左右。
左右面无表情。
老秀才收敛神色,看了眼那个好像对此早有预料的斐然。
那头不知所踪的王座大妖牛刀,多半是被托月山丢到青冥天下去了。
说不定那斐然,还额外送了些蛮荒天下的道种给白玉京,帮着道老二补齐五百灵官之数。
萧愻瞧见那个站立位置比较偏远的张禄,微微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遥遥抛过去一壶仙家酒酿。
张禄接在手里,揭了泥封就开始喝酒。
斐然望向那位白帝城城主,笑问道:“郑先生?看够了没有?”
郑居中点头道:“差不多。”
言语落定之时,托月山上的一位妖族修士,砰然碎裂,金丹、元婴和皮囊魂魄尽碎。
郑居中微笑道:“买一送一。”
又有一位身为某个蛮荒大王朝国师的妖族修士,同样的下场。
一些个被殃及池鱼、略显手忙脚乱的妖族修士,对那位浩然天下的魔道巨擘大骂不已。
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忌惮。
不仅仅是托月山那些妖族,文庙这边,也有不少人觉得头皮发麻。
能够登顶的山巅修士,没几个是脑子不好的,而且各有各的擅长,某些一技之长,压箱底的术法神通,或是杀手锏,都会让对手防不胜防。
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白帝城城主,只要有宗门有家眷有嫡传的人,谁不担惊受怕。
郑居中曾经有一句极其自负、极其惹人厌的言语,“我这辈子,只看不起有颗脑袋却不动脑子的人。”
在萧愻现身之后,一个不知名的消瘦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而行,好像是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