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给你吃!”
姜尚真坐在一处栏杆上,俯瞰那位暴脾气的老家伙,嬉皮笑脸道:“别介啊,有话好好说,我如今可是你们披麻宗的盟友”
那披麻宗老祖也不废话了,就要开打。
姜尚真赶紧举起双手,一本正经说道:“我有事找你们宗主竺泉,当然还有那个待在你们山上的客人,最好是让他们来这边聊聊。”
老祖已经驭出本命物,看架势,不像是舒展筋骨那么简单。
姜尚真双手轻轻拍击栏杆,无奈道:“这里可是你们披麻宗的一处珍贵家业,打来打去,还不是你们的损失?”
老祖冷笑不已,当那块本命木牌出现后,四周已经站立有四尊天王像神祇,四肢缓缓而动,金光不断凝聚于眼眸中。
姜尚真就怕北俱芦洲修士玩这一出,都是管他娘的把架先干了再说。
若是当年,姜尚真还真就吃这一套,当时姜尚真还只是一位金丹境,却敢自称主动惹事的本领第一,打架骂人的功夫第一,见机不妙就跑路的能耐第一,自诩为三魁首。可这趟北俱芦洲之行,姜尚真是没打算重出江湖的。
姜尚真瞥了眼高处,松了口气。
秘境高空的一处云海中,再次出现宗主竺泉的绣花鞋,起先大如山丘,遮天蔽日,只是落地瞬间,就恢复正常身材。
竺泉身边还有那个陈平安。
两人出现在这座高耸阁楼的顶层廊道中。
竺泉让那位老祖返回木衣山。
老祖骂骂咧咧,收起本命物和四尊天王像神祇。
姜尚真哈哈大笑,跳下栏杆,“小泉儿,都说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相当于十年没见面了,想不想我?我知道的,一定是半点都不想的,对不对?”
竺泉懒得正眼看他一下,对陈平安说道:“放心,一有麻烦,我就会赶过来。宰掉这个色胚,我比踏平京观城还要来劲。”
姜尚真不以为意,斜靠栏杆,以手作扇,轻轻扇风,笑眯眯道:“小泉儿真是一如当年,十分活泼可爱了。”
竺泉一闪而逝,由那云海返回木衣山。
等到披麻宗老祖和宗主竺泉一走,姜尚真大袖一挥,从袖中出现一件又一件的奇怪法宝,竟是直接封禁了直通木衣山的云海大门,与其余扇壁画小门。
然后云海那边,传来竺泉嗓音模糊的一声“姜尚真你找砍不是”,然后云海震动不已,估计是竺泉开始在木衣山那边砸门了。
姜尚真又挥了挥袖子,不断有件件光彩流转炫目的法宝飞掠出袖,将那云海大门彻底堵死,然后高声发誓道:“我如果在这里行凶,一出门就给你竺泉打死,成不成?”
陈平安对此无动于衷,自己拎一壶酒,朝姜尚真抛出一壶酒,说道:“谢了。”
姜尚真再无先前的玩笑神色,感慨道:“我很好奇,你猜到是谁对你出手了吗?”
陈平安笑道:“不是高承吗?”
姜尚真破天荒没有任何玩笑言语,只是凝视着陈平安。
陈平安轻轻跳起,坐在栏杆上,姜尚真也坐在一旁,各自喝酒。
陈平安说道:“你这么问,我就真的确定了。”
姜尚真疑惑道:“那我就更纳闷了,我通过各种门路,查询过你的过往,照理说,你与她是不会有如此之深的瓜葛才对。”
陈平安先说了一句题外话,“竺宗主先前跟我说,白笼城蒲禳向高承出剑后,回了她一句剑客行事,天地无拘束,说得真是太好了。”
姜尚真喝了一大口酒,腮帮微动,咕咚作响,好似漱口一般,然后一仰头,一口咽下。
姜尚真又仰头灌了一口酒,还是不着急吞入腹中。
不过是丢了一张价值七十颗谷雨钱的破在那鬼蜮谷,但是从头到尾看了这么场好戏,半点不亏。
跟我姜尚真谈钱不钱的,是羞辱我吗?
“之所以跟贺小凉牵连不清。”
陈平安面无表情,缓缓道:“是陆沉那个王蛋坑了我。”
姜尚真一口酒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