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百二十三章 一洲涸泽而渔  剑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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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洲渡船,已经运输物资十余年了。

此外,许君与搜山图在暗。而且南婆娑洲绝对不止一个字圣许君等待出手,还有那位单独前来此洲的墨家巨子,一人负责一条战线。

蛮荒天下不攻南婆娑洲,浩然天下却要死守南婆娑洲,看似高下立判,实则不然。

许君问道:“礼圣在天外,这个我很清楚,亚圣何在?”

老秀才以心声言语道:“抄后路。”

许君摇摇头,“单凭亚圣一人,还是难以成事。”

老秀才说道:“谁说只有他一个。”

许君恍然道:“难怪要与人借字,再与文庙要了个书院山长,绣虎好手段,好魄力,好一个山水颠倒。”

一座托月山,剩余半座剑气长城,何况两者之间,还有那十万大山,就凭某人的算计,老瞎子说不定愿意改变那个两不相帮的初衷。

比如老瞎子你要不要搬了那座托月山到家中?这只是可能性之一。崔瀺对于人心人性之算计,实在擅长。

崔瀺的想法,好像永远异想天开,又似乎次次触手可及。百年之前,如果崔瀺说自己要以一国之力,在浩然天下打造出第二座剑气长城,谁不觉得是在痴人说梦?谁会当真?可是事到如今,崔瀺已是美梦成真。而崔瀺最让人觉得无法亲近的地方,不单单是这头绣虎太聪明,而是他一切所思所想所梦,从不与外人言说半句。

崔瀺有那锦绣三事,与白帝城城主下出彩云局,只是其一。

崔瀺某次术算之争,曾经胜过术家的开山老祖一筹,只是不知为何,那位在诸子百家当中地位只属末流、却心比天高的术家祖师爷,哪怕在大道根本一途输给了一个外人,却十分快意,自称一句“吾得十矣,天下足矣”,至今还是一桩莫大悬案。就连术家内部,都不知到底何谓“十”。

还有崔瀺在叛出文圣一脉之前,一口气舍了唾手可得的学宫大祭酒、文庙副教主不当,不然按部就班,百年后连那文庙教主都是可以争一争的,可惜崔瀺最终选择一条落魄至极的道路去走,当了一条丧家之犬,孑然一身云游四方,再去宝瓶洲当了一位滑天下之大稽的大骊国师。只不过这桩天大密事,因为涉及中土文庙高层内幕,流传不广,只在山巅。

只可惜都是过眼云烟了。

不过终究是会有些人,由衷觉得浩然天下若是少了个绣虎,便会少了好些滋味。

老秀才突然问道:“天地间最要干净最洁癖的是什么?”

许君摇头道:“不知。是那昔年首徒问他先生?”

老秀才自问自答道:“是道德。”

许君点头道:“深以为然。”

老秀才又说道:“瑕不掩瑜,又如何。”

许君笑道:“理是这个理。”

老秀才一跺脚,说道:“走了走了。”

许君作揖。

老秀才只得作揖回礼。

这些个老前辈老圣贤,总是与自己这般客套,还是吃了没有秀才功名的亏啊。

老秀才与陈淳安心声一句,捎自己跨洲去往中土神洲,再与穗山那大个儿再言语一句,帮忙拽一把。

在那穗山山门口,老秀才一个踉跄,向前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金甲神人端坐在台阶上,笑道:“呦,大礼,以往欠我穗山的一屁股债,就当你一起补全了。”

起身使劲抖袖,老秀才大步走到山脚,站在穗山山神一旁,站着的与坐着的,差不多高。

老秀才抬头望向穗山之巅,神色肃穆。

魁梧山神笑道:“怎么,又要有求于人了?”

老秀才搓手再搓脸,道:“求人如吞三尺剑,难啊。何况求人这种事情,一向非我所长,难上加难。”

山神有些幸灾乐祸,若是至圣先师求了有用,确实就不是至圣先师了。

老秀才转头问道:“先前见到老头子,有没有说一句蓬荜生光?”

山神摇头道:“不是你,我一字未说。”

老秀才一脸怀疑神色,见那大个子一身正气不输陪祀圣贤,只得惋惜道:“不开窍,咱哥俩白唠了那么多嗑。搁我是你,早就在山巅摆好几案、搁好茶水了,再问老头子需不需要我去砍了那厮脑袋,拍胸脯震天响,老头子你发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小神我义字当头,仁在双肩,在所不辞,砍不死对方,我就自个儿提头来见……”

山神黑着脸道:“你真当至圣先师听不见你的胡说八道?”

以前只有两人,随便老秀才瞎扯有的没的,可这会儿至圣先师就在山巅落座,他作为穗山之主,还真不敢陪着老秀才一起脑子进水。

至圣先师可不太喜欢与人开玩笑。

礼圣在规矩之内,倒是偶尔开玩笑也无妨。

亚圣则是出了名的慎独。

其实除了老秀才,绝大多数的道统文脉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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