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怪话,哎呦喂,屁股蛋儿白又白,晚上让兄弟们解解馋。大骊边军有一怪,上了岁数的边军斥候标长,或是出身老字营的老伍长,官位不高,甚至说很低了,却个个架子比天大,尤其是前者,哪怕是得了正统兵部官衔的大骊武将,在路上瞧见了,往往都要先抱拳,而对方还不还礼,只看心情。
甚至亲眼见过一幕画面,一位从五品的年轻武将,从别处军营骑马来此议事,离开军帐后,在路上遇到一位老伍长,竟是立即翻身下马,与那老伍长抱拳致礼。此人年纪轻轻,据说还是那篪儿街将种门庭出身,如今手握大骊边军五千精锐兵马,还是一个老字营!
搁在宝瓶洲藩属国,此人权柄之重,兴许比本国什么大将军都要大了
那老伍长却只是伸出拳头,敲了敲武将鲜亮甲胄,还使劲一拧年轻武将的脸颊,笑骂道:“小王八蛋,功劳不多,当官不小。难怪当初要离开咱们斥候队伍,摊上个当大官的好爹就是能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娘的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找你,你当爹,我给你当儿子。”
然后老伍长轻轻一巴掌甩过去,“滚远点。不当只能送死的小卒子了,以后就好好当官,反正还是在马背上,更好。”
王冀突然视线扫过所有人,最后说道:“各位,咱们其实恩怨多了去,也大了去,可不管如何,如今都是沙场袍泽,都是悬佩一把大骊制式战刀的人,漂亮话说不出口,我王冀也不晓得说,就一句,咱们大骊战刀,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媳妇,人手一个,别嫌少!”
副尉程青和那少年伍长,还有其余所有人,都有些笑意,有些笑出声,有些没有而已。
小小宝瓶洲的一洲山河,各国铁骑的马蹄一起去听海潮声,不问世事的山上神仙重返山下,绿林好汉与那江湖豪杰,一起投身沙场……
而那更为广袤的桐叶洲版图上,有那托月山百剑仙之一,身在一座屁大的偏远仙家山头,手心抵住剑柄,长剑钉入一具尸体的头颅。只觉得遗憾太不尽兴,不费吹灰之力就宰了个金丹。
这位剑修身后,是一座破碎不堪的祖师堂建筑,有来自同一军帐的年轻修士,抬起一只手,色泽惨白的纤细手指,却有猩红的指甲,而祖师堂内有五位傀儡正在辗转腾挪,好似在那修士驾驭下,正在翩翩起舞。
有那坐在巨大京城废墟中的大妖,身躯庞大,覆盖住小半座京城,身躯偶尔微微一动,就要碾碎无数老故事。
一道道金色光彩,破开天幕,跨过大门,落在桐叶洲版图上。
当其中一位巨大的远古神灵走过人间,身后拖曳着七彩琉璃色的光阴。
甲子帐昭告桐叶一洲,所有桐叶洲本土妖族,只要能够就近找到一座军帐,按照境界高低,一律封正为不同品秩的山水神灵,
重返故地后,打碎各地文庙,只保留下武庙,当那城隍爷、山水正神,自行筹建祠庙,收拢香火。
还有人说既然我们能过一座剑气长城,没理由过不了一座小小老龙城。
周密站在桐叶洲最北端的一处渡口,望向身在宝瓶洲中部的崔瀺,微笑道:“虽说已经让绣虎失望,却不能让绣虎太失望。”
崔瀺转头望向远处,稍稍偏移视线,分别是那扶摇洲和金甲洲。
周密点头道:“再做谋划,来不及了。”
扶摇洲那边,先前有那剑光万千,去往所有残存于世的众多书院学塾处。
已经让出大半山河的金甲洲,妖族大军依旧不断往北稳步推进。
在一处大局已定的战场上。
一头飞升境大妖,与那曹慈一伙人狭路相逢。
大妖下令让那大军散开,手持一枚火红葫芦,鼓吹三昧真火。方圆数百里,皆是焦土。
不过那一袭白衣依旧在出拳。
战场之中,犹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年轻女子,已经被大妖麾下一位极其稀罕的九境巅峰武夫,刚好与她耍耍,捉对厮杀一场。
这场大战,几乎集结了金甲洲仅剩的精锐兵马,和众多上五境和地仙的山上战力。
与那妖族大军厮杀一月之久,原本胜负皆有可能,金甲洲最终惨败收场,因为一位金甲洲本土老飞升大修士的叛变。
大道尽头,命不久矣。
老修士便要人间旧山河,与他一人万古同悲。
在纯粹武夫之间的厮杀之际,一个上五境妖族修士,缩地山河,来到那女子武夫身后,手持一杆长矛,两头皆有锋锐矛头如长刀。
就要一矛砍掉那女子的头颅。
至于是否会误伤自家的九境武夫,得了一桩战功再说。
就在那年轻女子武夫刚刚身体前倾、同时微斜头颅之时。
那玉璞境妖族手中一端锋锐矛尖之上,突兀出现了一个矮小干瘦老者,脚踩矛尖。
白发,紫衣,赤脚。
老人的紫色长袍背后,绘有黑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