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金鸥堂,自从许道进入静室之中,开始了消化所得之后,其堂口内外,顿时安静一片。
一日、两日、三日过去,金鸥堂中除了阵法依旧在升腾外,再无半点其他的动静。
那一批被捉拿进入金鸥堂的道人们,依旧个个跪倒在地,苦苦的煎熬着。
其实他们身上的禁制虽然严密,但是这么多人聚在一块,当中修为不俗的道士也不再少数,几天功夫过去,他们早就有法子可以偷偷地解开禁制。
但是不管是谁人,纵使是再有这个能力,也不敢偷偷的松绑。
毕竟,他们现在就被关在金鸥堂中,除非解开禁制之后,他们还能够打穿金鸥堂的阵法,方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并且打穿金鸥堂的阵法之后还不是结束,他们又得再想方设法的偷溜离开百里浮槎,否则的话,百里浮槎上的其他道人,完全不介意再将他们抓回来,卖给许道一个人情。
甚至就算是成功逃离了百里浮槎,只要许道一日不死,这些道人从今往后就得在西海之中隐姓埋名,时刻提防自个的人头被他人割了去领赏。
与之相比,他们反倒是继续跪坐在金鸥堂中,更可能有惊无险,甚至还有改换门墙,再度抱上巨腿的可能。
而除了金鸥堂中的这批道人,心思各异之外,在百里浮槎中,也有另外的一批道人正在议论纷纷。
其中的大头,自然是鳄龟道师三人,和他们麾下的门客。
三个老家伙这些天以来,就没有回过自己的老巢,一个劲的待在中央楼阁上,扎堆吃酒。
它们此举不仅仅是报团取暖,也是担心许道在进入海盟中后,会有什么异动。
要是有的话,它们三人聚在一块,不仅安危上有较大的保证,身下也就是整个百里浮槎的核心所在,一旦斗法,它们驱使阵法会迅捷许多,还能防止阵法被许道偷偷破坏掉。
中央楼阁中,因为许道三日都没有离开金鸥堂,三位道师之中有人按捺不住了:
“姓许的都三天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等是否要遣人过去探探情况。”
另外一个道师又目光闪烁,出声:“此獠入我海盟中,竟然一呆就是几日,着实是胆子大。不如我等趁着他放松之际,偷偷地调动阵法,凝聚法相将他打杀掉?此獠虽然丹成一品了,世所罕见,但是我等只要能偷偷的调动阵法,以假婴之威能,也并非没有机会。”
同许道在外面碰头的时候,三个道师心中畏惧,并不敢和许道硬抗,还生怕得罪了许道会被许道今后杀全家。
但是现在数日过去,它们心中的恐惧感减轻,许道还身处于它们的主场中,并貌似放松了警惕,顿时就让说话的道师以为有机会可趁。
而这个说话之人,正是和许道不太对付的枭鸟道师,对方在提议后,见两个同僚并没有立刻出口反驳,又出声:
“有可能姓许的这几日,其实就是在疗伤。他当日能轻易地将金鸥打死,指不定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只不过我等看不出来,被这家伙唬住了!”
三个道师之间,相互沉默了许久。
终究还是鳄龟道师沉稳,它轻笑说出:“罢了罢了。许道长既然安分守己,那么便让他继续待着便是。莫非你还期待着他一进入了海盟中,就和你我争权夺利,抢夺好处?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此人多多闭关几日,我等也能从容的在海盟中接手那金鸥的财货。须知金鸥这厮,可不只是在浮槎上置办了家财,其余的各大岛屿上,它也置办了不少东西。”
最后鳄龟道师一沉声:“况且财货都还只是次要的。二位兄弟若是还有足够的精力,便尽量备战,接下来大事才是关键!你我三人能否成道,或是能否活着离开西海地界,就看许道长了!”
枭鸟道师和白虎道师闻言,略微一回味,皆是面色一正。
两人朝着鳄龟道师一拱手:“龟兄教训的是,虞渊和鲲鲸真人,方才是我等真正的大敌!”
一番议论说完,海盟的三个老家伙彻底的放下了和许道之间的嫌隙,开始琢磨着如何让许道在出关之后,兑现带领他们攻打虞渊的承诺。
另外一边。
金鸥堂的静室当中,许道盘膝坐在金丝编造的蒲团上面,双目微阖,整个人的心神都沉浸在内天地之中。
其意志在内天地里面变化出了一个人形,正仰头向上看,静静的盯着内天地中的小小太阳。
此前的小黄天太阳,乃是许道布置了阵法,从外界不断摄取进来日光,并掺杂了他的金丹法力而成,其中时不时还会有他的金丹符箓坐镇其中,主持阵法。
但是现在的小黄天太阳,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从法力化作的虚物,变成了一颗腾腾燃烧着大火球,其真实而不虚。
即便许道进入了静室当中,肉身和日光隔绝,暂时吸取不到太阳之力了,在这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