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客卿?”许道听见这词,心中诧异。
他以为对方拦下他,是盯上了他身上的什么东西,譬如黑船上的几百口人种,抑或是别有所求。结果没想到,对方是想要让他干脆留在岛上。
宫装鲛女见许道皱眉思索着,主动走近一步,解释说:
“妾身们的鲛人岛,虽然属于西海一百零八岛之一,非是无名小岛,也非偏僻之地,但岛上并没有多少特产,全靠贸易往来维持着生计。这偌大的家业,妾身们守着可是艰难,若无道友这等义士相助,西海哪里有我等的容身之地估计就只能日日哭,夜夜哭,全靠一把眼泪过活了。”
她娇滴滴的说着,口中说的理由让人可怜,但许道怎么可能就此相信她的话,甚至应下此事,加入这劳什子的鲛人岛?
只是宫装鲛女的接下来一番话,让许道心动起来:
“客卿乃是我族中尊贵之位,仅次于长老,但道友只要愿意留下,我鲛人族也当奉全岛之力供养。若是道友能在岛上安生待着,期间还广播子嗣,只要十年,我鲛人岛便会心甘情愿的推举道友充任族内长老一职,再无区别。”
许道听见,心中暗想:“十年不离岛,就可以晋升为长老也就是说,即便担任了客卿,也并非一定就要留在岛上,还可以中途离去?”
若真是如此,他暂且应下这鲛人岛的客卿之位,也不算什么麻烦事,反而还能通过鲛人岛这处势力,更加迅速的融入西海中。
若是到时候事有变化,他及时抽身离去便是。
不过许道还是没有松口,仅仅面上带着浅笑,像是有些意动的朝对方询问起来:“道友再细细说说。”
宫装鲛女也没有想要三言两语,就让许道应下。
她见许道主动出口询问,眼中便带出一抹喜色。其身姿摇曳,丰满诱人的走到了许道近处,鳞尾勾起,求偶般的将许道虚缠。
宫装鲛女附在许道耳边,嘶声说:“道友若是不介意,可否随妾身到雅间一叙,吃上几杯茶水?”
许道并非君子,但他瞧见对方的姿态,也没有立刻色从心头起,而是不动声色的掐起法诀,一股真气当即涌动在体表,煞气也透体而出,冷峻将自己和对方隔开,作为屏障。
宫装鲛女瞧见许道的提防手段,眼中却是不惊反喜,她低声道:“没想到道友不只是立根境界,而是已经凝煞功成,步入了凝煞境。当真是年少有为!”
“妾身亦是凝煞,还稍微痴长了几年道行。道友和我更有话题了。”
许道略一拱手,“那么,劳烦道友带路便是。”
他一侧身,悬在身旁的一堆书籍也是沉浮晃动起来,书页就像树叶般在抖动。
其实在和对方对话之间,许道还一心多用,分心用神识翻看着刚买的书籍。
结果当真让他在里面找到更多和鲛人岛有关的消息。西海志异当中有一则:
“西海有人鱼,或称鲛女。小者四五尺、大者九尺近丈,容貌娇美,皮肉白皙无鳞,发如海草马鬃,或长或短其阴与女子无异,海上道人常取得,养之于池沼,滋味湿冷,与人稍异。产女则美,产子则丑,多杀之。
东岛刘志极,高尚士也,闻之欣然前往,得入鲛人岛。”
在这一则志异中,写书人还借道士刘志极的口吻,描述了一番鲛人岛上的风情人土,习俗礼仪。
其中岛上客卿一职,便正如许道猜想的那般,并不太限制道士的自由,完全可以做到随时抽身走人。
只是道士走人可以,岛上的产业却是不可带走,特别是子嗣方面,更是严加看管,不可走漏一个。
而鲛人岛之所以会有客卿这个规矩,除了宫装鲛女口中的理由之外,更重要的是鲛人虽然像人,鲛女更是像人,但它们相互之间却不可产子。
或者说所产的对象,九成九都将是丑陋鱼人,以及毫无灵智的鱼类。
鲛女们只有和能化出人腿的筑基妖物,以及更接近于人形的外族通婚,方才能提高产下鲛女的概率。
其中最受到鲛女青睐的,自然就是纯正的人族道士了。
因此鲛人岛除了做买卖之外,最重要的便是通过招待往来的道人,索取精元,方便生育鲛女。
除了西海志异外,许道还在另一本见闻录中瞧见了相关的信息。
撰写见闻录的道人文笔精炼,但修为不高,只是炼气道徒的层次。
这人无法做到像道士刘志极一般,行舟几万里,专门跑来鲛人岛耍子,就只能四处采风,通过他人之口打听消息。
对方写的比西海志异多、杂,将平生所打听的消息都写在了书中。
譬如里面说,即便是个凡人,只要生得貌美,能让鲛女们喜爱,也会一亲芳泽,甚至还可能得传道法,实乃入道的第一快活门径。
又说鲛女的伦理和人不同,她们习惯父死子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