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或是穿着灰袍、头戴面具,声色也都改变着。
瞧见这一幕,许道心中意识到,今晚这场集会的重点,应该就是五日后的舍诏祭祀大会。
他脑中念头翻动,琢磨着近来了解的消息,心中暗道:“正好,再从这些人口中多里得知一点内情,我便可以直接定下到时候参不参加这场祭祀大会。”
因为种种缘由,许道对舍诏的祭祀大会着实敢兴趣,唯一的疑虑是到时候参与了了,安危如何保证。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间中响着,先是二三成群,然后九人混杂在了一起,全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议论。
有人大大咧咧的说:“居然道士都要出面来祭祀那劳什子的江神,该不会这江底下真的有一尊神祇?”
立即就又有人冷笑回答:“这还真有可能,舍诏这块地界,老早以前就和仙朝有关系,后来吴国立国,舍诏族也列入了吴国六诏之中,指不定就有大秘密。”
许道旁听着,心中微动。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或多或少的从坊间传闻,以及舍诏的过往猜测到了祭祀大会另有实情。
只是有人说是祭祀中道士们提拔道徒,招收族人,有人说江水底下有宝物,还有人说舍诏以前得到过封敕,可能想重回祖上荣光等等。
他们不知实情,众说纷纭。
许道倒是知道丁点内情,其中一些也可以透露,但是眼下并无人主动涉及到这些,他还是悠着点。
与会的不少人勉强算是相互熟悉了,甚至的还热火朝天的争执、嚷嚷起来。
“去年的祭祀我就闲得无聊,跑去江边围观过,也没甚东西,不知你们想这多干嘛,无趣无趣!”
立刻有人反驳说:“嘿!这你就不知了,祭祀虽然年年都有,但就像刚才有道友说的,今年舍诏的六个长老都会出面。眼下可是舍诏六十年,也就是一甲子一次的大型祭祀,往年的都无法相比。”
“听说一甲子前的那次,可是观礼者无数,甚至还有外来道士前来观礼了,舍诏方面还下了血本,既然以灵酒作雨,让观礼的凡夫俗子都得到了不少好处。再往前两个甲子,听说同样盛大”
许道一一听着,他时不时也会出声,询问场中的其他道人。
一番议论下来,许道发现不少人口中的说法和他自己打听和查阅的一致,其中最让他在意的一点就是,舍诏的祭祀大会虽然神秘,好在也没有多少危险。
最起码的,就算有危险,涉及的人员应该也不会太广泛,否则坊间众人,无论道凡,都不会对这场盛如此热切。
他心中计较着,想到:“到时候祭祀会上,道人的位置和凡人不同。凡人们只能站在江边,隔着距离眺望,而道人则是会被邀请到场中”
“虽然无论是众人口中,还是杂文典籍上都以被请入祭祀大会中为荣,无甚危险,但为了保险其间,到时候我还是直接混在凡人群体当中。”
近段时间琢磨颇多,现在又从同为后期的道徒们口中听得消息,许道干脆做下了决定。
如此一场盛会,既然无甚危险,那么他定然是要见识见识的。最起码的,他也可以观摩一下舍诏道士们的风采,看看他们和白骨观中的道士有甚区别。
决定做出,许道的心头顿时轻松起来。
“与会人数万,有这多人在,纵使有危险也不会落到我一人的头上了。”
突地,正当他还在心中审视这个决定时,场中突有一人冷笑起来,说:
“诸位也是杞人忧天了,长老们哪会有空在意我等,到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另外几人身上。”
场中一说出担忧触怒到筑基道士的道徒听见,口中立刻讷讷,说不出话来。
而许道听见这话,瞥了一眼冷笑那人,发现对方瞧举止,应是舍诏当中的道徒才对,且瞧对方口中似乎还带着怨气。
他心中一动,出声说:“敢问道友,你可是在说从黑山当中出来的那批人?”
对方扫视许道一眼,也没多想,直接答到:“正是。我等又无升仙果,拿什么惹来长老们的主意。人家可是祭祀过后,就会离开这个小地方,拜入道宫,不成筑基不回来的”
众人听见此人口中的“升仙果”和“道宫”两词,纷纷陷入沉默中。良久才有人迟疑的出声,问:“阁下口中道宫,可是指洱海道宫?”
升仙果,坊间传闻服之即可筑基。
洱海道宫,吴国宫观体系之首,其门内的道法精妙高深,直通金丹,更有成就鬼仙之妙。
就连许道手中倚为重要的阴雷法,也不过是其外门弟子,即道徒一流所学的功法。更上等的阳雷法则是道宫中的道士们所习,是真正的法术。
此两者从舍诏道徒的口中说出,无一不引起众人的兴趣。许道听见对方说的,也是心中一跳。
但他并非是被对方口中的“升仙果”和“洱海道宫”两词所惊住,而被持有升仙果之人的去向,所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