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门时,李岳忍不住心中的悸动,突然伸手拉住了如小媳妇般紧跟在自己身旁的红袖,笑语温淳,“我们去西山看看吧!”
“嗯……”
红袖俏脸一红,微微垂下了头,那清纯中带着些羞赧的可人模样看得李岳心中一热。
“西山真地很漂亮呢!”
可是,一想到红袖的年纪,李岳便强压下了心底的邪火,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话题,“等那边的厂房建好了,我们就在那边建一栋湖景别墅,在卧室里都装上大大的落地窗,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大龙湖……好不好?”
“嗯……”
红袖脸上的羞赧之色已然褪去,只是眼神迷离地点着头。
她不知道什么是湖景别墅,什么是落地窗,她在意的只是李岳口中的“我们”和“好不好”……
“红袖,”
李岳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四下一张望,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今天村里怎么这么安静呢?”
往日这个时候,村中总有些喧闹,但今天却静得出奇。
“呃……”
红袖一怔,也回过了神来,四下张望了一下,秀眉也微微蹙了起来,“不知道呢?村里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过……呃,我想起来了,阿虎早些时候回来了一趟,还给你提了些枣子回来,说是有外乡人来卖枣,就在西山工地那边,想来村里人都过去买枣了。”
“少爷!少爷……”
红袖话音刚落,阿虎便气喘吁吁地迎面跑了过来,再无平日那副憨直模样,只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打……打起来了,西……西山那边打……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李岳心中一咯噔,顿时沉下了脸,“歇一下再说,慢慢说!”
“呼哧……呼哧……”
阿虎跑到近前,拼命地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焦急地解释起来,“早些时候,西山来了几个贩枣的外乡人,村里人听了消息都过去了,开始还和那几个外乡人有说有笑的,可是,不知那家的孩子惊了运枣的驴车,大半车枣都洒了……”
“走!”
阿虎还未说完,李岳已经猜了个大概,连忙加快脚步朝村口去了。
所谓“百里不贩樵,千里能贩枣”,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运输成本极高,做买卖极为不易,千里贩枣自然也是件极为辛苦的事,枣车被弄翻了,贩枣的外乡人又岂能善罢甘休?
“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了?你们这里的人就是这样欺负外乡人的吗……”
有人在呼天抢地地悲呼。
“别打了!都别打了……”
有人在焦急地劝着架。
“忠叔你别管,”
也有人气势在汹汹地叫嚣,“是外乡人先动的手,这驴日的后生狠得很,今天必须好好收拾他一顿!咱石碣村的人可不能让外乡人白白地欺负了……”
远远地,李岳便听得灯火昏黄的工地上一片喧闹,只是暮色沉沉,根本看不清那边的状况,他只得一边往近前跑,一边大吼着,“住手!都住手……”
“别打了,都别打了!”
听到李岳的怒吼声,忠叔连忙也跟着大叫了起来,“我家少爷来了,让少爷来处理……”
“别打了,快别打了,”
闻言,连忙又几个粗壮的嗓门附和了起来,“东家来了,还想在这里挣钱的都别打了……”
闻言,还挤成一团的人群顿时散开了,一天五十文工钱的活计可不是在哪里都能找到的。
“黄虎,黄虎……”
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你咋样了啊?你咋这么倔呢?爹早跟你说过,出门在外要吃得亏、忍得气,你咋就是不听呢……”
“俺没事!”
待李岳冲进人群,就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甩开了搀着他的黑瘦中年人,一扫众人,已然乌青的大眼瞪得跟铜铃似的,里面布满了血丝,一张肿胀不堪的大脸上满是狠色,“来啊,打啊!咋不打了?有本事,你们就弄死俺……”
说着,他的目光正好落在了李岳身上,不禁一挣,旋即一声冷哼,“你就是他们的东家?好,来得正好,你的人弄翻了我们的枣车,大半车枣都没了……”
“我来赔!”
不待那青年说完,李岳便冲他抱拳一礼,“今日之事,过错在我们,你们所有损失,我全赔了!”
见李岳如此爽快,那青年不禁神色一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搭话了。
“东家,”
可是,人群里立马就有人急了,“枣车翻了不假,可是,是他先动手打人的……”
“好了!”
李岳声音一沉,板着脸望了过去,“万事皆有因果,没有错误的因,便没有错误的果!今日之事,不管谁先动的手,起因都是我们的人弄翻了枣车……这事就是我们错了!”
说着,李岳又冲那青年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