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蒙没有逼问出李建军灵感的清晰来源,只能说服自己,这旋律和歌词确实是神来之作。
室友落实了国庆节目,没人去追究李建军从哪里来的灵感,但他们也想听听从专业歌唱者喉咙里出来的效果。
过了四十多分钟,谢天田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回来了。
不用说,609的室友们都猜到了,这就是钟星河。
还没等谢天田开口介绍,庞如汀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猛蒙也如梦初醒似的,说:“就是,就是,这首歌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李建军和室友们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不是钟星河。
庞如汀见他们一脸茫然,赶紧介绍道:“这是我们团的团柱子项圣曦,我省着名民歌演员。”
李建军前世听过他的歌和大名,只是那时的他比现在要胖好多,也年长好多,没认出来。
室友都是外省人,应该不大熟悉这样一位歌手。
果然,听了庞如汀的介绍,他们只是礼貌地打了招呼,没有额外的反应。
谢天田等大家静下来了,一脸得意地说:“我本来想去宿舍喊钟星河的,路上遇到他说有急事不能来,向我推荐了项圣曦。
他这段时间都被派出去巡回演出了,我就没想到找他。钟星河说他回来了,就在缩舍。这不,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也觉得这歌他唱比钟星河更合适。”
李建军也这样觉得,按前世自己的记忆,他的风格确实适合演唱这首歌。
在路上,项圣曦听谢天田把他们下午的奇遇说了一遍。
听说有这么特别的一首歌让自己试唱,他很乐意就来了。
见琴架子上摊着几页曲谱,他拿起来看了一下,轻声地哼了几句。猜想大概这就让自己来试唱的新歌。
李建军和室友们在一旁也跟着和了起来。
猛蒙说:“就这样,不要停。我来弹琴。”
因为只有一份曲谱,项圣曦把几页纸放回了琴架上,站在猛蒙身旁盯着琴架继续哼着。
李建军听着专业歌手的演绎,很是感慨。
业余的就是业余的,的经历并不能把自己变成真正的歌手。
项圣曦一口气随着琴声哼完了一整首。
钢琴的余音还在回响,项圣曦激动地问:“这就是你们随便哼出来的?太好听了,能让我唱吗?我保证会大流行。”
李建军想,这年代连版权这词都不被人提及,自己的第一首歌怕是不能带来什么利益了。
果然,庞如汀说:“我就说嚒,这曲子太适合你了。李建军,你运气真好,看来这歌不流行都难。”
齐有粮觉得他们今天是来找人记谱的,可没说把这歌送给他们曲艺团。
听他们这一问一答的,好像这歌就定了给项圣曦了,一急,脱口而出:“我们可是要用这歌上系里的国庆节目的,你们不能抢了去。”
609的室友们似乎才想起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连连附和着说不能抢他们的歌。
李建军原来用前世的思维想,自己可以卖版权,忘了这个时代商品经济的概念还没有出来,个人的才华很难转化为经济利益。
他想起,按自己前世的记忆,现在的文化人应该是拿工资的,创作出来的作品是只拿稿费,后续运作的收益基本上就是公益状态了,但还是能分享一点补贴的。
想到这档口了,就干脆问个清楚,顺着齐有粮的思路,他笑道:“对啊,我们自己要首唱呢。不过以后可以给你们曲艺团,但有补贴吗?”
庞如汀听了,一笑,说:“这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共同成果,你还好意思要补贴?等我们的大歌唱家给你们唱流行开了,作曲家词作家的身份就够你名声大振了。”
如果没有经历过前世商品经济的时代,李建军可能就顺路走向庞如汀的提议了,但现在的他要的是实惠。
他看着谢天田,笑问:“大作曲家,你写歌有补贴吗?”
谢天田微笑着点头说:“有啊,一首三元。不过你不是本团的,如果团里觉得这歌可以用,一般会付稿费的。
你这首应该是属于高质量的,稿费不会低于十五元。”
室友们一听,这都赶上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这钱也太容易挣了。
李建军想,也行,虽然钱不多,但这个时代的物价也很低呢。说:“那你问问,我给团里投稿可不可以?”
猛蒙笑着回道:“这事我们就能定,审核稿件就是我们的工作之一,至于稿费级别,等请示了领导再定。不过,你放心,肯定是优秀一级的。”
穿越到这个时代,李建军也是很无奈。
想想股票的出现都要到九十年代,离现在还有十几年时间。
一首歌的稿费十几元,自己这原始积累怕是要经历很长的过程。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有了第一个可以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