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颖看到辽军骑兵再次出现在城外,便感觉到了不妙。
等到耶律重元的大军抵达,皇甫颖就知道平州城已经守不住了。
若不是为了尽尽人事,他早就乘船逃往礼成江南岸。
即使自己也不相信能守住平州,皇甫颖依旧对着城中的那些高丽精壮慷慨激昂的讲了一番忠君爱国之言,使得这些精壮士气为之一振。
等将兵力布置完毕,皇甫疑便看到城外的辽军,也已经列好了阵势,并且从大军的军阵当中,推出了数十辆大车。
这些大车上面,都有木制的箱子,上面有着同蜂窝一般的窠臼,并斜斜的指向城头。
皇甫颖并非无知之人,他早就从之前朝廷的战报之中,听说了辽军火器厉害。
当看到这些火箭弹车之时,皇甫颖便感觉身上发冷。
找了借口下得城头,便急忙领着亲随登船。
他们这些人刚刚到达平州南川河的码头,便听到无数的咻咻之声,仿佛无数利箭破空,但是声音却是大得多。
紧接着便从城头方向,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如同滚雷落地一样让人心慌气浮。
“走吧,平州守不住了。”皇甫颖只是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道。
南川河顺流而下数里,便是宽阔的礼成江。
即便皇甫颖在礼成江的南岸下了船,还能看到平州城的火光和浓烟。
哪怕只是离远了看到辽军火器的威力,亦是一样的非常震撼。
皇甫颖与南岸的高丽守军汇合,将自己的行署设在金川城中。
一面命人传令海州守军回撤,退于礼同江南再设防线,一边又给开京写去了求援信。
“臣在平州,亲见辽军火器之盛破城之利,动辄如雷霆无物可当。须臾之间坚城崩坏,合城百姓尽露于契丹刀兵之下。尔等之火器,非人力可敌,高城亦不足依。臣以为,可以礼成江为屏障,阻滞辽军于江北。然辽军势大,臣之兵力精壮依旧不足,须大王再调援军,方可守住礼成江一线。若能使辽军拖延于礼成江,时久则其兵疲师老失了锐气,而宋军亦可有救援之机。若礼成江一线失守,则开京不保。臣请大王避乱于汉江之南,并布以汉江防线,以防有失”
皇甫颖如今对于高丽的局面很是悲观,已经不抱希望只凭高丽自己的力量击退辽军。
如今在皇甫颖的想法之中,便只是一个拖字诀。只要将辽军拖住,便有可能迎来希望。但也只是希望而已,具体还要看大宋如何反应才是。
耶律重元的大军攻下平州城,也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待辽军入城,便迅速的平定了城中的抵抗。
对于战局的进展,耶律重元只觉得实在是快。这时他也体会到了宋军用新式火器对付西夏大军时的感觉,那就是敌军不堪一击。
一进城,耶律重元便召集将领们议事。
萧惠在后面陪着耶律重元,君臣两个心情都不错。
“萧卿,朕未曾想过,我大辽军威之盛竟如天罚一般,高丽竟无抗手。列位先帝当年攻伐高丽,可未见有朕今日这般轻松。”耶律重元要说不得意那是假的,此时只有宰相一人在旁,不由得吹起了牛。
萧惠笑道:“陛下之英明,实为我大辽中兴之主。自宋国有火器以来,覆灭了西夏。便百般挑衅于我大辽,直如小丑一般。而陛下年不及冠,却可忍辱负重。隐忍一时,而暗中访得火器制法。以至有今时今日之赫赫军威战绩,实属难能可贵。”
耶律重元听了不由大笑,而后摆手道:“朕既然得了祖宗的基业江山,便不能看着这江山变亦不能看着朕之子民受人欺负。这高丽不过是朕用来增进威望练兵之用,唯宋国才是我大辽的对手。”
“陛下鲲鹏之雄心,非臣等燕雀可岂及。臣只愿附陛下之骥尾,张我大辽国威。”萧惠马屁拍的恰到好处。
君臣两个说的高兴,有内侍来报,前厅诸将已至。
耶律重元便与萧惠一同去了前厅议事。
来到前面,诸将纷纷向耶律重元见礼。
“好了,众卿免礼。”耶律重元摆手道:“此时拿下平州,我大辽的将士们,也都辛苦了。这些时日以来,诸卿可否觉得,我大军推进极快?”
“推进确实是快,但是陛下所命人张贴的安民告示,却是作用极大。那些高丽人忙于内斗,即便我大辽所战的城中并无多少守军,高丽人却也极少有反抗的。”萧普古拱手笑道:“这些高丽人,表面倔强实则心胸极狭隘,一个个的为了多争些田地钱财,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睚眦之仇,亦动辄举报牵连。陛下高见,却是让各地的守将省了许多的力气。”
耶律重元摇了摇头道:“卿家,如今虽然我军突破之势易如反掌,但是也已挺进千里之地,将士们如今,想来也有些疲乏了。所以,朕觉得,如今不宜再大举南攻,而是应放缓一些,使高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