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虽然不大,但是自高丽太祖王建统一新罗与百济之后,也有两千里的江山。
如今辽军势如破竹一般,便将高丽打下来一半的疆土,也足可自傲了。
而这时的高丽开京之中,却是高丽君臣都惶恐不安。
上次因为辽军骑兵经过城下,而才得知辽军侵入本国。如今过去不少时日,前线的战报不断传来,却是使得高丽君臣更是胆寒。
辽皇耶律重元亲率二十万大军,会同女真五万人马大举入寇。
原本坚固的城墙,却是在辽的犀利火器之下不堪一击,片刻之间便会被破城而入。
以高丽以往抵御辽军的经验,一方面是固守坚城,一方面是派出部分高丽人马躲入山中。
两面呼应,使得辽军疲于应付,然后逐渐的增加损失,最后被生生的磨死。
以高丽王王亨起初的想法,依旧沿用旧时的抵抗策略,想来过上一阵艰苦的时日,高丽一样可以将辽军赶出高丽的领土。
但是这一次,与以往辽军入寇大大不同。
辽军竟掌握了极犀利的破城利器,成年累月修筑的城墙,却是被人片刻便给炸开。
于是乎,本来被视为坚城的城墙,却是成了辽军眼中钱粮的据点。
不过一月的时间,连西京都被辽军所攻占。
王亨不得不召集群臣,希望可以让群臣集思广议,以应对辽军的入寇。
“诸卿,今辽军凶暴肆虐,入我高丽疆域不过一月,已夺我半壁江山,天下震动百姓惶恐,不知诸卿可有良策,得驱胡虏洗净腥膻。”王亨坐于重光殿的最上方,俯视着自己手下的大臣们。
皇甫俞义当先出列,拱手道:“大王,据臣所知,辽军推进极快。而我军已经有半数尽为辽军所败而溃败东逃,离乱之间互不统属,甚至劫掠地方已成兵害。仓促之间,只凭借我高丽自身之力,怕是难以抵御辽军的侵攻了。”
王亨脸色难看的道:“以卿之言,难道我高丽便举国降于那辽国不成?莫要忘了,太祖曾留十训要告诫子孙务必遵行。其四有曰,契丹为禽兽之国,风俗不同,言语亦异,衣冠制度,慎勿效焉。孤宁肯身死国亡,亦不会与禽兽为伍。”
“大王,臣所指的,并非是降于辽国。况且我高丽曾三败辽国,只怕辽军上下对我高丽极为怨恨。即便有人降辽,恐亦落得惨淡收场。臣请大王修书,派人跨海送于宋国汴梁,请宋国官家出兵,以行围魏救赵之事,解我高丽之危。”皇甫俞义接着道:“我高丽向奉中原为正朔,虽因辽国阻隔,但仍屡次朝贡。而且大王祖上合族,亦从中原迁来。后唐明宗,便曾下旨谓太祖卿长淮茂族,涨海雄藩。自宋一统中原,宋太宗与我高丽国书,亦曾谓我朝成宗贤臣,永茂长淮之族。由此可见,宋国上下,亦以大王及高丽为傲也。大王修书求援,卑言厚币以贡之。我高丽乃是宋国之血亲,无论如何,宋国都会想办法来救我高丽于水火。”
王亨不由得点头,眉头舒展了一些,“卿言颇有道理,面对辽国,我高丽确是独木难支。正如卿之所言,当向宋国求援。诸卿,不知谁愿蹈海于宋,为我高丽求得一线生机?”
“臣崔齐颜,愿往宋国一行。”朝臣之中,又站出来一个中年人。
此人乃是高丽尚书左仆射崔齐颜,只从官职来看,地位甚至还在皇甫俞义之上。
只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为皇甫俞义架空。但是以他这个官职,出使宋国却也足见高丽之诚。
本来还有其他人想要争一争出使宋国的任务,但是看到发话话的是崔齐颜,便使得其他人都息了这个心思。
“崔卿愿远赴大宋,那是再好不过。”王亨不由喜道:“既然崔卿愿往,那么越快越好,辽人凶横兵锋极盛。若是崔卿去的晚了,恐我高丽将不存于世。”
崔齐颜急忙躬身道:“大王放心便是,开京城外的临津江上,每日里都有与大宋往来的商船。臣只须搭乘宋商的船只,不过数日便可抵达大宋。”
此事紧急,王亨哪里还顾得上君王的矜持,他急忙挥手道:“崔卿这便去寻船,孤马上便让三司使给你调集方物厚币。见了大宋官家,莫要失了礼仪。此去乃是求援,定要想方设法,以取得大宋君臣的欢心才是。”
“大王多虑了,臣此去大宋,定会完成大王的嘱托。”崔齐颜拱手应道。
崔齐颜被皇甫俞义架空,空有一个尚书左仆射的名头,手中却是无权。如今若是将求援之事完成,他在朝中的尴尬境地便会有所改善。
若是弄的好,立下大功,更可取皇甫俞义而代之。
当然,这只不过是他个人的算计,却是并不影响大局。
待崔齐颜下殿而去,兵部尚书皇甫颖便出列躬身。
“大王,此番虽然派了崔相公去大宋求援,但是大宋答应与否还是两可。”皇甫颖皱眉道:“若是在大宋未曾派出援兵之前,我高丽自己先抵挡不住,岂非憾事。而且,我高丽的希望,也不能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