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伸手抓住了曹傅的一只手臂,用力晃了晃,意似激励。
“曹二哥,你也莫要后悔,八王千岁不会看着你不管的。”范宇声情并茂有些上头的道:“你说过,自己管不住自己。若是八王让人打你,你也忍得。只要打不死,便任由八王千岁管教责罚。你有这等诚心,必定有志者事竟成。这便如治病救人,需要医者仁心。八王千岁一定会答应,岂能看你如此毫无自律的毁掉自己!”
八王千岁心潮起伏,听到医者仁心四字,他不由得用目光凝视曹傅。
“你有这等决心,本王岂可不成全于你。不过,本王也不能总盯着你。”八王犹豫一下才道。
曹傅的心中一喜,看来八王千岁是嫌麻烦,顶多管自己几天便是。若是自己被放出来,定要再找范宇这小子大闹一场。连着几次与范宇斗气,都没能占了上风不说还被坑了,这让曹傅心中极度不舒服。此时听到八王似乎只打算走个过场,曹傅便琢磨着如何报复范宇。
“八王千岁,此事虽说有些强人所难,可曹傅也是八王的晚辈……”曹佾急忙开口道。
抬手制止了曹佾的话,八王才接着道:“此事必须有时间限制,难道还让曹傅这小子给我养老不成?三个月,让他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并熟读注解。若是三个月没能达到可以默写四书五经的地步,我便再关他三个月。在此其间,你们可以探看于他,但他不得外出。你们二人答应的话,但如此来做,若不答应,那便算了。”
曹佾大喜,这等好事怎么会不答应?他对自己的弟弟舍不得打骂,却又想让他学个好。如今八王千岁答应管教曹傅,这简直让他心花怒放。
“使得,就依八王千岁所言!”曹佾放开弟弟,对着八王深深一躬,感激道:“八王高义,曹佾没齿难忘。对舍弟的管教,八王可随意惩戒!”
然而曹傅心中绝望,此时也没人再捂嘴,他便嗷的一嗓子跳起来就要跑。
范宇早就盯着他了,看他跳起来要跑,便伸手一把拉住曹傅手臂。
“曹二哥,这可都是你自己要求的。刚刚与八王千岁说好,你便要反悔不成?”范宇质问道。
刚才大家听范宇说了半天,而后曹佾也承认,便坐实了曹傅意志不坚之事。此时还想逃走,实在是让大家有些齿冷。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面带同情之色。并不是同情他要被关上三个月,而是同情他这种病态的意志薄弱。
曹佾冷眼看着曹傅道:“我如让你跑,你能跑去哪里?这位范宇小哥为你出力不少,还不快些谢过!”
在众人的目光压迫之下,曹傅只能乖乖听话。
“多、多谢!”曹傅吭哧了半晌,才硬从嘴里挤出两字,声音小的比蚊子还小。
范宇哈哈一笑,连忙摆手大声道:“大家都是朋友,你谢我做什么。小事而已,不用谢我。”
许多人听到范宇的话,不由得都看过来。曹傅这小霸王,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居然也知道向他人道谢?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曹傅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以往霸道嚣张,今天却吃了好大的闷亏,这其中的郁闷不足与人道。
这里刚刚结束,便有一个小黄门小跑着来找八王。
“八王千岁,官家有事相召,请随我来。”小黄门对八王躬身道。
“前边引路吧。”八王向小黄门抬抬手道。
待八王等人走的远了,曹佾才对范宇拱手道:“舍弟顽劣,他竟将你推至八王面前,差些便让小哥受了委曲。我在这里向范小哥深表歉意。并且,我也要感谢你想出的这个主意,可使得他有些长进。”
曹傅几乎气哭,一想这三个月要过的暗无天日,便有些悲不自胜。
“不过是些小心思,倒让国舅见笑了。”范宇笑着对曹佾曹傅挥挥手,便转身而走,深藏功与名。
在偏殿之中,八王也与包拯和官家见了面,一坐下便被包拯塞了一枚金珠在手中。
八王在金珠上看到李宸妃三字之时,不由得恍惚片刻。
“八王千岁,你应该是见过此珠的吧?”包拯试探着问道。
“见过。”八王千岁拿着金珠,对官家道:“官家可要好好保存,莫使这金珠遗失了。”
赵祯不由得皱眉道:“八叔,此话息讲啊?”
八王看了官家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金珠,:“说起来,此珠与官家还有着极深的关系。刘太后如今也已经薨了,这等事老臣也不敢再瞒官家。”
赵祯心中一紧,“究竟是何事。”
“官家的生母,便是这金珠之上所刻的李宸妃!”八王郑重的对赵祯道。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赵祯听到八王亲口向自己证实,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在此之前,宫中尽说自己是八王过继与先帝的。可这本应是自己生父的八王,此时却道出另外的隐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