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听到自家老爹这番话,心中很不平衡。
上一次明明是你拒的亲,这一次却要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去要求再次结亲,这脸面可往哪里搁。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秦升还是不敢违抗父命,只得忍了。
次日,范宇起来之后,照料着义母李婆婆刚刚吃了早饭。
忽然听到有人叫门,他开门一看,自然认得是秦员外的儿子秦升。
“秦大官人,可是有事?巧了,昨日我去了一趟县衙,也正要去府上拜访。”范宇拱了拱手,将秦升让了进来。
宾主落座之后,秦升有些扭捏。至于如何开口,他还没有想好。便先对着义母李婆婆打了招呼,称了一句大娘子。本就认得,这称呼也是以前的旧称。
“贤侄,这一次登门造访,我也正有一事。”秦升心里琢磨了半天,才开口道:“你我两家之间,有些误会,一定要解开。前次王主薄曾向我家提亲,我家并没拒绝。王主薄定是没听清我爹的话,这才让你误会我家嫌贫爱富,拒了贤侄的求亲。如果是这样,那就错了。那天我爹也曾登门,却听到你的大话,他在气头上,自然也没解释清楚。其实,这门亲事,我秦家是已经答应了的。”
范宇目瞪口呆,原本自己都忘了这一茬,可秦家却突然再次提起。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直接将拒亲说成了误会。明明圆不过来的事情,硬是给解释的振振有词,好象他们秦家受了委曲。
正不知如何作答,旁边坐着的义母李婆婆却笑道:“原来都是一场误会,这样最好了。只不知秦大官人此来,是想要定下成婚的日子吗?”
范宇心道,自己可还没答应,义母怎么就开始问起何时成婚了。
秦升听到李婆婆的话,却迟疑了一下才道:“大娘子,我家玉儿还小,要不就先订了亲。等些时日之后,再成亲也不迟。”
义母李婆婆听了秦升的话,却不当回事道:“我也上了年纪,就希望宇儿早日完婚,给我生个胖孙子。如此,这日子也才过得有滋有味。”
虽然是谈的婚事,可是范宇却也听出些不一样。秦升登门重提结亲,却不想早些让自己成婚,这里面也不知是什么门道。
范宇也没有往深里想,自己可不想与对方结亲。秦员外和秦升这父子两人,实在是看不上。如果与秦家结了亲,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大娘子,我秦府的女儿出嫁,不能草率。”秦升知道不好解释,便断然的的道。
范宇看了出来,秦府结亲的事情当中,秦家应该还有别的算计。
“秦大官人,我是个至孝之人。”范宇面色平静的道:“我的话,大官人否了也就否了。可是我娘的话,大官人否了,我不能答应。如此,这门亲事也就作罢,从此不要再提。”
秦升从来没想到,范宇竟然如此硬气。秦府的女儿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可在对方的眼中,竟然不如他义母的一句话。
义母李婆婆听到范宇的话,心中十分熨帖。这义子居然连媳妇都不要,也要给娘争这个脸面,要说不高兴那都是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升赶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女儿还小,并不是对大娘子不敬。若是我有何冒犯之处,你们母子可尽管提。”
范宇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摆了摆手道:“秦大官人,亲事放在一边不用再提。我这里有件事,要与你说。”
秦升想再说,见范宇没有兴趣,只得罢了。
当他听范宇说起见到知县,并且要召集西华县的乡绅,当着大家的面表彰秦员外,秦升的心中就有些后悔。刚刚就应该直接答应了李大娘子,让范宇与玉儿早日成婚。
在他看来,范宇经过这几事之后,在这西华县也算是一号人物。就算将来不走仕途,也会成为西华县亲的乡绅。若是真的让他们成婚,那是再好不过。
可惜的是,范宇一直到将秦升送出门,都没能让他再提结亲之事。
过了两日之后,张老丈与儿子张田生便抬着一块匾额到来。匾额之上还盖着一块大红绸子,看着很是喜庆。
张老丈与儿子将匾额放到范宇家的堂中椅子上,掀起匾额上的大红绸子道:“主家请看,这可费了老汉我不少的功夫。挑的上好胡桃木,边上雕的福禄纹,搏个好彩口。”
范宇抬眼一看,这匾额高有两尺长有七尺,黑底黄字,好大的一块匾额。
匾额的边缘,正是张老丈所说的好彩口,梅花鹿和蝙蝠形成的边框图案。正中间四个大字,仁义传家,被衬托的很是祥和稳重。
“不错,张老丈这手艺可是没得说。”范宇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张老丈急忙摆手道:“不过是乡下手艺,没给主家糟蹋东西便是好的。对了,我这里还有剩余的钱钞,请主家收回。”
范宇给的钱,张老丈除了买木料和油漆等物,自己也没有留下,都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