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这是调侃,范宇也不以为意。
“当然不是小弟,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就是我们草桥镇的秦虎员外。”范宇对王丰道。
当听说是秦虎员外之后,王丰有些怀疑的道:“你说他?这怎么可能。此人的性情我倒是很清楚,远的不说,就说前些时日替你求亲,此人嫌贫爱富却是跑不了的。你要说他将别人家田地旁的河堤挖开我信,你说他将自家田地旁的河堤掘开,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秦虎这人目光短浅,他根本不可能损己为人的。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范宇本就没想着去瞒王丰,这种事大家不信才正常。更何况,王丰与那秦员外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互相都很熟悉了。
他将自己如何劝说秦员外的经过说了,王丰不由得大笑。
“我就知道此事与你脱不开关系,凭他秦员外还没这个脑子。”接着,王丰又摇头赞叹道:“不过,我却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等见识。知道着眼大局,将这秦员外推出来当个表率。这势一旦造出去,他是一定会受惠。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去见知县大人吧。有我在,也好替你说两句话。”
两人一道回到西华县城,很快便进了县衙。
此时贾知县刚刚审了一桩案子,还没换下官服,正在用茶。
他听说王丰带人求见,也不知是何事,便立即命人将他们两人领到了后堂接见。
王丰进了后堂,便对范宇使了眼色,两人一同向贾知县拱手施礼。
“下官王丰、范宇,见过知县大人。”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贾知县前些时日因为刘捕头的案子,倒是见过范宇一面,此时有些面熟。
“王丰,你们来见我,可是出了问题。还有这位小哥,我是不是见过?”贾知县捋着胡须问道。
“什么都瞒不过大人,正是治河使范宇有事是向大人禀报。他前些日子曾在县衙指认揭穿了刘捕头,我见他年少却沉稳多智,便委其为治河使,令其代管草桥镇治河之事。”王丰先是轻轻一记马屁,便紧接着介绍了范宇。
但是范宇所提出的以工代赈之事,是王丰以自己的名义与贾知县商议的,这个贾县不知情,王丰自然也不会说。
贾知县看向范宇,不由得有点惊奇,“范宇,你年纪不大吧?”
范宇老实回答道:“回大人,小人今年刚刚十五岁。”
因为治河使只不过是个临时的官职,所以范宇只是自称小人,而不是自称下官。
听到范宇只有十五岁,贾知县很是惊讶道:“十五岁就可担当治河使之职,王丰这不会是你的亲属,你在假公济私吧。”
范宇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让王丰解释,他急忙道:“知县大人,我与王主薄并无亲属关系。只是上次那刘捕头作恶之时,小人也在现场出了些力。王主薄见我可堪一用,便留有印象。及陈州饥民入境草桥镇,王主薄这才委我为草桥镇治河使之职。”
贾知县还是有些不信,更起了考校之心,他又问道:“既然委你为草桥镇的治河使,你将河治的如何了?”
“小人此来,正是要向知县大人汇报。”范宇拱手道:“此次治河,草桥镇的贾鲁河段已经完全加固,河道也已经疏浚完毕,小人已经开始派人去治理下游。不过,前日里那场大雨,却是河水大涨差些出了大问题。此次前来,便是要向知县大人说一件可歌可泣之事。”
秦虎员外可歌可泣吗?这四字放在他身上有点白瞎了,但至少他是可呕可泣过的,范宇心中暗道。
“差点出了大问题?”贾知县身为西华县的父母官,自己治下要是出了问题自然要担责,不由关心道:“莫非,那河水泛滥了不成!不对,你说差些出问题,就是没有出问题。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与你所说的可歌可泣之事有何关联?”
一旁的王丰暗暗点头,范宇这小子真会吊人胃口。
范宇躬身道:“知县大人说的不错,正是有些关联。前日大雨,贾鲁河涨水。这大雨直下了一个日夜,眼看着河水便要漫出河堤,将我草桥镇的田地全部淹没。正在此时,镇上的秦员外挺身而出,当机立断要小人将他家千亩良田处的河堤掘开。”
“什么,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傻的人?”贾知县听得紧张,心里话不由得脱口而出。
王丰急忙提醒道:“知县大人,这是义士,有担当讲仁义啊。”
“咳,那个范宇,你接着说。本官也知这位秦员外仁义,只是这样将自家千亩良田毁于一旦,非常人所能为。”贾知县面色一肃道。
范宇心中暗笑,但面上却露出赞同的神色道:“谁说不是,当时我也问过秦员外。可秦员外说出一番道理来,让人十分钦佩。”
贾知县捋了一下颔下的胡须问道:“他是如何说的。”
“他说,与其让镇上的乡亲父老们都一同遭殃,不如他一家遭殃。若是他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