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国内九年加国外六年,我在生物系摸爬滚打十五年。最终唯一能体现出的价值地方,是我能为一个年近古稀的男人生一个聪明的儿子。
直到现在,我和艾利克斯连恋人都算不上。我们只能算是各取所需,他看上了我会读书的基因,我看上了他提供给我的避风港。
我收敛了心神,换上笑脸对艾利克斯说:“按照中国习俗,生孩子的时候要娘家人陪伴。我想把我父母接来美国暂时住一段时间,他们可以照顾我的生活。”
“没问题!”艾利克斯说,“我们家那么大,你父母来了足够他们住了。”
“谢谢。”我由衷的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是个女人。
我想到实验室里永远愁眉苦脸的武云杰,他的能力不比我强多少,但是他一个人却要扛起一整座泰山。
我偶尔几次见武云杰露出笑脸,都是他往自己嘴里塞一颗酸角糖的时候。
对于武云杰来说,那种糖应该是有魔力的,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可是,每次糖吃完了,嘴里没味道了,他又会跌回到现实,面对这个残酷到连生存下去都困难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