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婴齐在军帐内还未睡去。
他在等,可没人知道他在等什么,他身边的侍从,偏将,都下去睡了。
赵婴齐不单单只是将军,他代表着半个南越的希望。
他没法合上眼睛。
他害怕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南越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斗争。
现在的他,一天只能睡上不到三个时辰。
他在等一样东西,一样可以平息南越争乱的东西。
军营突然变得惊慌失措,偏将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将军,有一队人马从城中杀了出来,快到中军了!”
“慌什么?”赵婴齐冷哼一声,说道:“城中一共也没多少人,我两万大军还怕他几百人冲我营阵?”
偏将点点头。
“传令下去,让左翼军立刻切断他们回城退库,放箭围杀!”
“是!”偏将起身,退出大帐。
“等等!”赵婴齐起身,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放箭,围而不杀,现在起,谁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军法处置!”
偏将愣了一下,便下去传命令去了。
。
安平阳只有一支胳膊,但他还有境界,还有力气。
安平阳只是带人冲了一圈,放火焚营。
他是莽夫,但不是傻子,借着月光,黑夜,他可以带着两百人肆无忌惮的放火烧营,但时间久了,南越兵就会反应过来。
安平阳下令撤军了。
“大当家的,中军大帐就在那!”身旁的一人说道:“我们便冲进去,擒了那猴子,大事可成!”
“不行,小六子,快撤!”安平阳急忙调转马头。
那个叫小六子的抬眼一看,赵婴齐从营寨走出来,便吼道:“大当家的要撤便撤!我不撤!”
说罢,纵马向赵婴齐冲去!
有几个脑热的也冲了过去。
安平阳看向营寨左侧的军马,心中慌乱,此时回撤,尚有机会回城!
“娘的!老子也不是懦夫!”安平阳狠狠一咬牙,双腿狠狠一夹,马儿吃痛,向前方冲去。
“保护将军!”
众人看着小六子单枪匹马充了上来,连忙护住赵婴齐。
安平阳看着小六子的马距赵婴齐不过十步,而他的亲兵第一时间却并没有及时赶到,心中大喜。
然而,小六子忽然勒马,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见过赵将军!”
赵婴齐嘴角上扬。
安平阳愣住了,勒住马,傻傻的立在原地。
南越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跑虎寨的人用各种难听的话语怒斥小六子,而安平阳却好像失去了听觉,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傻傻的看着前面跪在地上的小六子。
赵婴齐将他扶起来,二人近在咫尺,可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见。
安平阳看到了小六子回头对他歉然的一笑,安平阳急火攻心,口吐鲜血三尺,气绝身亡!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小六子你不得好死!”“你这个千杀的畜生!”……
小六子便不再回头。
赵婴齐叹了口气,便邀请小六子进到大帐内。
偏将听到了赵婴齐的最后一句话。
“全杀了吧。”
……
城内。
寒止立在城墙上,焦急的看着敌军中帐,从四面火起,到杀声震天,再到现在,平静如初。
寒止的心,像是被揪过一般。
姬月微站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是我害死了他!”寒止痛哭失声。
姬月微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似呢喃:“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我不该犹豫的,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寒止依旧止不住泪水,“我还是心存侥幸,我对不起他啊……我对不起跑虎寨的弟兄们……”
姬月微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
“有时间在这哭,不如早日解决这场战事。”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姬月微怒视赵曙,寒止抹了把眼泪,“师兄……我不行的……我守不住城……”
赵曙站在城墙边,俯瞰着南越大营,轻声说道:“咱们不用守城了。”
寒止愣了一下。
赵曙用手指向南越营地,说道:“明日,南越便会所有大军压上来,一举拿下梧州城。”
寒止低下头,轻声说道:“是啊,城中最有战斗力就是他们跑虎寨,如今悉数折损,估摸着……”
“我有退敌之计。”赵曙说道。
寒止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师兄有何计谋?”
“我仔细想了想,南越出兵没有道理。”赵曙说道:“南越站在太子与二皇子之争愈演愈烈,他赵婴齐作为太子党,又是南越第一权臣,他敢离开国土,犯我大康,毫无道理。更何况我大康有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