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道。
镇南将军府。
军师徐近桥匆忙进入府邸。
这里,住着一位大康名将周常胤。
刚用过午饭,周常胤挥舞着马朔,权当溜溜食了。
“怎么了,徐先生。”周常胤将马朔丢给一旁服侍的侍从。
“刚刚,军营接到一封信。”徐近桥把手中的信拆开,递给周常胤。
周常胤打开信,皱眉看了一遍:“谁送过来的?”
“只是驿站的人。”徐近桥说道:“他跑废了三匹马,累的脱力,已经在军营里休息了。”
“我凭什么相信他?”周常胤把信还给他,淡淡的说道:“他说南越与梧州府引串通进攻梧州府,我便要出兵?拿我大康军营当什么地方?”
徐近桥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周常胤皱眉:“六扇门的人?”
徐近桥点点头。
周常胤拉着徐近桥进入房内,唤来婢女更衣。
徐近桥看着婢女为周常胤更换盔甲,嘴里也是不停,“我军碟子这几日确实查到了南越调了都城两万步骑,如信上所说不错,此刻已兵临梧州城下。”
周常胤推开婢女,骂道:“磨磨蹭蹭的,滚!”
婢女们慌乱的离开了屋子。
周常胤整了整盔甲,淡淡地说道:“蛮地多山,我军骑兵根本无法跟南越骑兵相比拟,若是不出骑兵,脚力赶往,没有五日赶不到,恐怕到时候梧州早就进南越版图了。”
“将军所虑正是在下忧虑之处。”徐近桥说道:“可在下有一事不明。这一路也未曾相通。”
“何事?”周常胤整好了衣服,便和徐近桥去往军营。
“将军可曾想过,南越敢进军,就不怕我大康大军压境,跨过他的南越?”徐近桥便走便说道,奈何他是文职,体力不行,随着周常胤走了一会,便力不从心。
周常胤皱眉:“是在下唐突了,先生请上车。”
徐近桥点点头,与周常胤同乘一车。
“先生所虑,不无道理。”周常胤说道,“大康建国一十九年,南越从未犯兵。”
“那将军……”
“先生是担心有诈?”
徐近桥点点头,苦笑一声,“在下生性谨小慎微,将军莫怪。”
“先生又大才。”周常胤说道,“任谁也不能单凭一块六扇门的准千户令牌,贸然出兵。”
“将军所言甚是。”徐近桥说道:“若是真如信上所说,恐怕此时梧州早已落入南越之手。就算崔为民不曾叛国,凭他手里不足一千的老弱病残,和一座易攻难守的梧州,能再挺过五日?在下建议,让金将军先遣一千甲士,观望一下。”
周常胤眯着眼睛,仿佛并未听见他的话,只是随口说道:“军师认为我大康名将多否?”
徐近桥愣了一下,点点头。
“此间只有你我二人,先生能否为我大康名将,排个名次?”周常胤看徐近桥面露难色,无所谓的挥挥手,“无妨,我什么本事,我自己很清楚,先生不可夹带私心啊。”
徐近桥犹豫了一下,说道:“齐国公薛礼,曾五万铁骑踏平齐国,连下齐国七十二城,一举灭齐,当属我大康第一名将。”
“薛将军当的起。”周常胤点点头。
“老将军英国公将惜福,原为先帝部下,生性谨慎,以稳健著称,带兵五十年,军中大多都曾受过他的教诲。”徐近桥说道。
“老将军年过古稀,老当益壮。”
“梁国公狄峰,治军有方,北定北凉。”
“吴国公张亮,水师无敌。”
“蜀国公赵清明,先帝之弟,平蜀乱。”
“鲁国公蓝符,用兵阴狠,用连环计灭宋。”
“琅琊郡公牛进,西征西域,深入大漠。”
“玲珑郡公将上心,大康乃至千古第一女将,战功无数。”
“再有,便是将军您了。”
周常胤笑了笑,“先生真有直斥天下英雄的豪气。”
徐近桥连道不敢。
“先生的排名,正是我所想。”周常胤说道,“恐怕也是天下人所想。”
周常胤长叹一声,“可我大康名将太多了,生逢乱世,不知是好是坏啊。”
徐近桥皱眉,不知何意。
“陛下自登基以来,从未主动出过兵。”周常胤说道:“你可想过为什么?”
徐近桥思索片刻,便大惊失色:“将军的意思是……燕国?”
周常胤点点头。
“十六年前,大康与燕国以邙山赤水为界,北属燕,南归康,难不成……”
“燕国北有长城天险,西有邙山戈壁,东有东海,天府之国,国土不比我大康小多少,文臣武将,兵马钱粮,不计胜数,燕国国君姬芮,一代明君,怎会偏安一隅,止步不前?”周常胤说道:“我大康,江南圣地,人丁兴旺,名将如雨后春笋,陛下亦是千古一帝,卧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