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上尉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
从黑风林一次次打来的催促电话,和一个个让人绝望的消息,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完不成任务不可怕,回去最多受些处罚罢了。
可若因自己完不成任务而导致两千名士兵身死,他就算自杀也难逃其罪。
两千为华夏征战的士兵啊,每一个都是他的袍泽,都是可为这个国度抛头颅洒热血的少年,他们可以死,但却不能这么憋屈的死。
战场,才是士兵最后的归宿。
此刻的他,突然对那位让军人朝思暮想的神秘人充满怨念。
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
难道两千士兵的性命在他眼里,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为什么?
“砰。”
想到这里,上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戾气,一拳砸在面前的柳树上。
这一拳,没有灵气涌动,只是肉身的力量,却让柳树‘哗啦啦’作响,差点就折断了。
已经有了一丝枯黄之意的柳叶簌簌坠落,落了上尉满身,一张纸似乎也被他从树上震了下来,落在肩膀上。
心情烦躁的上尉抬手便要将纸张扫落,可无疑的一睥,却吸引了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将纸张拿到手中,看着上面让人心旌摇曳的三幅图案,还有一行铁画银钩的字迹,他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
“前辈……”
下一刻,他突然抬手对着头顶柳树喊道:“前辈,您为何不肯出来一见?身为华夏人,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挺身而出吗?”
“前辈,我知道您听的到,军部诚心的邀请您,任何要求您都可以提,我以性命向您保证,任何要求军长都能答应您。”
……
无声!
无论他如何呼喊,都没有回答。
上尉有些失落,神秘前辈的手段根本无法揣度。
凭空生物吗?
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境界的强者能有如此手段。
对方虽然没有出来,但却赠予了控制的手段。
上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学府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取出一个信封,将手中的纸放进去,而后封漆,又从肩膀上取下章花,封漆上按了一下。
章花抬起时,留下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痕迹。
“来人。”
上尉叫来人,将信封交给他:“除了通讯兵,点其所有人马,带上山倾,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送到军长手中。”
“我会致电军长,中途命人迎接。”
“记住,这封信绝密,哪怕你们全部阵亡,也必须将这封信亲手交到军长手中。”
“是。”
士兵行礼,郑重的接过信封,转身就走。
军人,从不会问为什么,他们只执行军令。
待士兵离开,上尉便拨通了黑风林的电话,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后,便挂断电话,而后来到窗边,目光扫过整个学府,内心却在发誓:“前辈,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
黑风林。
最近这段时间,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专家成为军长的出气筒,有事没事就骂上一通,而专家们却只能忍受。
因为他们自信解决了杀生土的事情,导致两千士兵危在旦夕。
骂几句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怕就怕军长的怒火放心里憋着,憋到最后爆发了,以延误战机将他们执行了军法,丢的可就是身家性命了。
此时的这群专家,正跟在军长身后,陪着他巡视军营。
“啊……”
一间间帐篷内,传出痛苦的嘶吼声。
帐篷连绵成片,一眼看不到尽头,痛苦的嘶吼声也似乎没有尽头。
这些帐篷里面,关押着已经快要疯狂的士兵。
没错,就是关押,而且还要严密看守。
这几天,杀意疯狂的士兵已经有了伤人的迹象,不关押早晚出事。
他们为华夏流尽了鲜血,此刻却被绑在帐篷内等死。
军长的脸上满是痛苦,这都是他的兵啊,他恨不能与士兵同时承受痛苦。
可他不能,因为他是军长,他要对所有人负责。
一旦他出事,这支铁血军队就没了主心骨。
身后的一众专家们也不好受,每个人心里都跟刀割似的,那一声声痛苦的哀嚎,让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若非他们的自信,这些士兵也不用遭受这般非人的痛苦。
“军长。”
就在这时,通讯员快速跑了过来,激动的说道:“军长,武上尉有消息了。”
“真的?”
军长仿佛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激动的问道:“可是找到那位神秘人了?”
通讯员摇头:“没有。”
“……”
军长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却也不想责备什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