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开始时,圣心其实并无所属。”虽然说圣心难测,但经过复盘的阁臣们都能判断出来这一点,罗万化闻言并不惊讶。
只是微笑道:“瑶泉先生其有意乎?”
申时行闻言呆了呆,随即仿佛陷入回忆一般,叹气道:“当年塞罕坝之行时,余曾以为将居凤磐先生之后。看来这些年并没干好啊。”
罗万化有些吃惊。他与申时行一个是激进的变法派,一个是保守派,平时并不能尿在一个壶里。如今见申时行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却让他有些赧然。
他沉吟一下,微笑道:“瑶泉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吾以为此后的总理大臣,若没有督抚一方的经历,是很难上去的了。所谓‘宰相起于州郡’是也。”
他所说的还是皇帝选总理大臣的思路,申时行却不是想听这个的。见他不入巷,只能说的更露骨道:“照这么说,康洲曾总督缅甸,为大明扩土两百万,此功也要一个总理大臣才能抵得过。如有意于此,某愿相助一二.”
罗万化听他说的越发赤裸,心中暗自警醒,面上却露出一幅回忆之色,笑道:“瑶泉先生说起缅甸——吾以状元入仕,后受中兴郡王赏识,蒙皇上隆恩,才有总督缅甸之份。今日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原来是不喜欢您老师中兴郡王的。”
申时行见他总是岔开话题,心下有些不耐。但听他说起和张居正的交往经历,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听下去。
“吾家贫寒,曾自以为所立身者,唯气节而已。中状元后,先为修撰,后升侍读。其时中兴郡王仆尤七请为其本人作记。吾气盛,大怒斥之曰:‘吾乃天子臣,焉能为仆作记?’尤七忿忿而去。”
“吾以为从此得罪中兴郡王,后来见面,不假辞色。未想到中兴郡王胸怀如海,自万历元年始,反复招揽。”
“某次侍读时,皇上提点于我,让我跟中兴郡王多学习治政之道。后来又把我放在侍从室耳提面命。随着年龄见长,我才懂得了外圆内方的道理。”
申时行听他最后一句,脸色微变。他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道:“受教了。中兴郡王虽吾座师,但衣钵在康洲处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