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能多活几年。蒲州冬夏悬殊,昼夜寒温殊异,我若回去了,可有的罪遭。”
张四维闻言脸色古怪,盯着王崇古道:“云南边陲,自古为流放之地——舅父有意于西南之事乎?”
王崇古忙摆手道:“非也!吾不是想出外。就是要致仕养病。且如今香皂、香水大兴有年,昆明繁华早非昔比。”
说完,自家叹气道:“每到天气寒冷或冷热不均,这腿就肿的如同象腿一般,只想着死,哪里还有什么雄心!”
张四维见舅舅真的不打算回蒲州,挠头道:“舅家宗祠也在山西......”
王崇古笑道:“自有儿孙祭祀,吾在昆明,混吃等死而已。若有兴致,或开个私学讲坛、或做些学问,以遣烦闷。云南此前偏远,如今缅甸、安南已平,云南已非边鄙之地。”
张四维听到此处,才明白王崇古所欲,抬起头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自家舅舅。
王崇古笑笑道:“其地文教不兴,汉民仍与土人杂处。若彼能设立书院,此千秋万代之利。彼处兼有茶马盐道,而我等家中都是做茶马盐生意做熟的——这眼前之利也非小。”
张四维听到此处,只能在心底写个服字。暗思道:“舅舅身经七镇,功勋着于边陲,对‘边利’之理解,非常人可比。”
......
王崇古的退休并不能解决张四维眼前的问题。代总理大臣必须要找出暗中的毒蛇,并给予毁灭性的打击。
他现在知道的只是,敌人已经将密云盗掘案的关键人物马斌握在手中,而除了用盗掘案来泼污他,对方还能继续打出什么牌来呢?张四维从王崇古府中出来的时候,只盼着对方继续出招。
在内情局没有找到马斌所在的情况下,信息掌握不足的皇帝对这两封信也没什么好办法,再兴大狱也确实不合时宜,如今只能以静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