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听!可惜不能常常听到。”说完目光炯炯的盯着利玛窦,好像要让这个传教士进宫一般。
利玛窦听徐光启翻译道:“太后好像很遗憾不能常常听到这美妙的乐曲。”说完还向利玛窦的下身瞄了瞄。
利玛窦早知道中国皇宫内除了皇帝和他的幼弟、儿子外没有男人,闻言裆下冷飕飕。此际的欧洲宫廷虽然也用太监,但属于彻底的奴隶,毫无政治地位。罗马教廷养了一堆阉伶,即所谓的阉人唱诗班——利玛窦对这些事儿门儿清。
为了打消太后的念头,利玛窦用语急切的说了一大套。徐光启笑着翻译道:“太后,利先生说可以代为培养小提琴手,他们使团有熟手,可以教授宫廷中人这些乐器。”
朱翊钧听了心中一动,接过话道:“好!朕拨一笔款子,成立宫廷乐团,可以试着将西洋乐器与我们的乐器合奏,创作些雅乐、大乐,也省的宫内老是那些老调子。再说,教坊司也该裁撤了,多少年不进人,乐师都老了。”
陈太后喜欢音乐,皇帝拨款建乐团,殿中妃嫔都向太后称颂皇帝纯孝。一屋子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当儿,皇帝身边最信用的太监魏朝忽然见陈矩在殿外跟他招手,就弓着腰出了殿门。
不一会儿他进来,在皇帝身边低声道:“陛下,张老先生在政事堂昏倒了。”
朱翊钧听了,吃了一惊道:“要紧吗?”魏朝摇头表示不知,又说道,“是内廷行走大臣陈矩所言,他在殿外求见。”
朱翊钧记挂张居正,对仁圣太后道:“母后,前朝有事,儿子先去处理一下。”仁圣太后忙说道:“皇帝只管去忙。”朱翊钧带着魏朝快步出门。
出门见了陈矩道:“你如何不直接请见?”陈矩道:“臣恐大庭广众,不免有谣言传出,还免得皇上嘱咐他们。总理大臣已经醒了,但头目森森,难以理事,适才已经返家休养了。”
朱翊钧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道:“到养心殿再说。”
待到了养心殿,朱翊钧问道:“刘台是怎么回事?朕记得当日大理寺判决他流放广西,是病死的吗?”
陈矩低声道:“传回来的消息是这样的。刘台当日因皇上欲用张居正为总理大臣,五千字一本攻讦他。其后,皇上诏狱之并立旗变法,廷杖后不再叙用。其后辽东巡抚张学颜攻刘台巡按辽东期间,贪污并徇私枉法。这些事皇上还记得吗?”
朱翊钧拍了拍腿,苦笑道:“朕记得这事。那时候的事情朕恐怕很难忘记了。”
陈矩接着奏道:“朝廷当时派了御史于应昌复查,落实了刘台之罪。因变法初起,皇爷为了安抚总理大臣,定下刘台流放广西。”
朱翊钧点头道:“你接着说。”
陈矩道:“今年四月初一,刘台暴毙。今日京师中突然出现所谓“刘台遗表”,有的还被印刷成大字报,京师之中贴的到处都是。遗表内容主要是告张居正当时授意于应昌陷害他,并举报张学颜等阿附张居正,与之结党并有不臣之心。”
“消息传到政事堂,张居正当时犯了眩晕,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