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李成梁从小墩子之上站起身,又跪地叩拜朱翊钧回奏道:“回皇上话,臣武夫也,边事之大略,自有朝廷主之,臣不敢妄言。”
朱翊钧笑道:“宁远伯毋庸过谦,朕之治政,唯‘求实’二字,汝在辽东多年经营,对商、民、军等事必有见解,可试言之,无妨。”
李成梁听皇上说话皮里阳秋,心中暗凛,先揣测谁在皇帝面前给他上了眼药。
沉吟一下,方回奏道:“皇上,臣以为女真各部之间,多有世仇,百年来一直相互攻杀。刘应节总制督抚辽东以来,命臣削大、纵小,维持几方平衡,可称妙法。”
朱翊钧听了,对李成梁的认识又加深一层。他又问了问女真各部族之间的势力涨消情况,与锦衣卫的情报相互印证。
待李成梁回奏过了细情,朱翊钧又问道:“王杲被轸灭,女真各部反应如何?”
李成梁颂圣道:“皇上运筹帷幄,古勒城数日而成齑粉。女真哈达、乌拉、叶赫、建州等部肝胆欲裂,唯有事朝廷以谨诚,绝不敢有二心!”
朱翊钧道:“这野人女真情形如何?因在海西之外,朕了解不深,宁远伯可知他们究竟?”
李成梁听了,心中暗喜,心说这事儿天下就本伯爵能说明白,今日让皇上知道,这辽东离了我李成梁,谁也玩不转。
组织一下语言,李成梁朗声奏道:“皇上天纵圣明,一语直指辽事核心。臣在辽东和女真交道多年方知,这野人女真虽非大族,但战力强悍。其非野人,而自称‘赫哲’,分为虎尔哈、尔瓦喀两部,虽无文字,但用自家语言,与建州、海西女真非为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