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哎……”
手机里传来一声叹息,随后就安静下来。
“小苏离,你爸爸在哪个病房抢救,我马上就过来。”一分钟过后,手机里又传来樊家仁有些沉重的声音。
“谢谢你的好意,樊行长。我们在人民医院的停产场见面吧。”
苏离怕此人马上启动诉讼程序,让法院把易天钢构公司给封掉。邀请樊行长在停产场见面先聊一聊。
刚刚才挂上电话,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喂,苏总。我那五百多万的钢材款,你什么时间能给我安排呐?这五百多万款子的账期已经到了,再不安排我也顶不住。”
这电话是钢材批发商王德胜打来的。
王德胜是苏爸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这种缺钱的时刻也打来电话催款。
苏离于是没再说谎,把父亲的情况告诉王德胜。
“王总,三十分钟后我会到达人民医院的停产场,咱们在那里会面。”他准备跟王德胜摊牌,争取一个缓冲期。
王德胜和樊家仁都是易天钢构公司最大的债主之一。
他们中间的任何一方启动诉讼程序,易天钢构公司就只能申请破产了。
“哎…我真踏马的难啊!”想想这些,苏离紧皱着眉头,长叹一声。
他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比如说,苏爸爸即便能救醒,也需要在医院里继续治疗,医疗费可能是个天价。
倘若没有易天钢构公司继续造血输血,他能到什么地方去筹措高昂的医疗费?
是以,苏离一定要保住易天钢构公司!
带着这种信念,他在人民医院的停产车见到了樊家仁和王德胜。
樊家仁五十出头,高高大大,喜欢笑。
但他此时却没有一点笑意,长长的马脸绷得紧紧的。
“小苏离,你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他语气急促的问苏离。
倘若没有苏离在拦着,樊家仁此时必定已冲到EICU病房外了。
打量了一番,发现樊家仁不是在演戏。
苏离这才淡淡的说:
“脑溢血又叫中风,只要发现的早都不会有大问题。樊行长,我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有什么急事?是不是有一笔贷款到期了?”
“哎…跟你说了也没用。”樊家仁无奈的直摇头。
“怎么没用?我能搞到钱来【过桥】”
苏离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能搞到两千万元的临时【过桥】资金。
【过桥】是单位还贷款的一种投机取巧的方式:
比如说,易天钢构公司有一笔2000万元的贷款到期,要马上归还给银行,可易天钢构公司的账号上并没一分钱。
这时,苏离若能从小额贷款公司借来2000万元的现金,先把银行的2000万还回去。
到了下个月,银行又把那2000万元贷给易天钢构公司,易天钢构公司再把2000万元还给小额贷款公司。
这就是【过桥】!
但易天钢构公司需要支付高昂的【过桥】利息费。
是以,当听说苏离能借到2000万元的过桥资金,樊家仁瞬间就呆若木鸡了。
“小苏离,你…你在拿我开玩笑吧?”片刻之后,他苦笑着直摇头,认为苏离在吹牛。
站在旁边的王德胜也是如此,用怪异的眼神瞅了瞅苏离,突然被自己的香烟给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很显然,这两人都不相信苏离,认为苏离年少轻狂不懂事,说话不靠谱。
“樊行长、王总,我是外国语学校的学生。我们学校是全市最有名的贵族私立中学,哪个学生的父母是简单人物?”
可苏离并没有慌张,开始编造自己的同学关系。
他告诉眼前的两位,自己有一个父母是国营企业高管的同学,家里特有钱。
“我那同学的零花钱就有100多万。我只要联系到二十个同学,就能凑到2000万。”
苏离随意的一挥手,表示2000万元不是一个大数目。
听到这番话,樊行长和王德胜都渐渐安静下来。
他们俩知道苏离所介绍的那位同学。
那人的父亲是江城钢铁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年薪300万。
现在的家长特别宠爱孩子,给孩子一百万元的零花钱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眼前的苏离可信吗?
王德胜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给樊家仁散了一支,自己点上一支,准备借烟消愁。
当看到苏离嘴唇边毛茸茸的小胡子,他愣了一下,随后抽出一支香烟递给苏离。
而苏离却随意的一摆手,“我不抽软中华,我们同学之间都在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