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酒取了过来，陆羽给他们各倒了一杯，神秘地笑道：

“这酒烈度极高，你们喝的时候小心点。”

程咬金根本就没当回事，举起酒杯便一仰而尽。

嘶……

程咬金的面色顿时变了。

酒一入喉咙，便化为了一团火龙，在腹内翻腾。

程咬金的脸颊迅速涨红，嘴里还不停地地倒吸着冷气。

“老程，你怎么了？”

李二试探地问道。

半晌，程咬金才缓过来，暴喝一声：

“好酒，够劲！俺老程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

“有这么夸张吗？”

李二狐疑地问了一句，随即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咳咳咳……”

顿时，李二表情扭曲，被呛地不停咳嗽。

“这酒……好烈！”

又过一小会儿，酒劲散去。

李二顿时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扩张开来，酣畅淋漓。

“过瘾！太过瘾了！和这酒一比，什么三勒浆剑南烧春，简直就是马尿啊！”

“陆羽，这酒你如何酿制的？”

李二惊喜地道。

陆羽白了他一眼，简短地道：

“商业机密！”

废话，告诉你了，我还怎么赚钱啊！

等肥皂产业稳定了，下一步的打算便是酿酒卖了。

李二也不以为意，又喝了几大口。

直喝得舌头发直，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嘴里还不停嚷道：

“爽！痛快！”

说着，他伸出右手搭在了陆羽的肩膀，一脸感慨地道：

“那些世家门阀就是一群贪婪的蛀虫，一点点侵蚀着大唐的国力，这一点其实我早就明白。”

“不过，哎，五姓七望们根基庞大，互相包庇，想一下子把他们清除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弄不好会造成朝廷的动荡，甚至连陛下也……”

“哎，总之这事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来……”

陆羽点点头道：

“嗯，老黄，这个我明白，你只要尽力而为就好了，不必去在意结果。”

“凡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李二闻言一怔，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突然，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眼发光地道：

“说得好！就为这句话，我还得再痛饮一杯！”

说着，又是一大杯下肚，李二顿时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凳子。

旁边的程咬金也好不到哪里去，六七杯酒下肚，早已经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就剩房玄龄还算克制。

他原本酒量就不好，因此就浅浅地尝了一小口。

此时，长孙皇后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

“怎么喝成这样了，老房，送他们回去。”

房玄龄略一拱手道：

“是，黄夫人！”

黄夫人？

看来这位应该老黄的夫人了。

陆羽朝她微微一笑，算是问候。

长孙皇后看到陆羽，下打量了他几眼，笑吟吟地道：

“你就是陆羽了吧，老黄经常向我提起你，说你才学过人，而且料事如神。”

陆续淡然地一笑，摆摆手道：

“黄夫人过奖了！”

长孙皇后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

这个女婿看起来不错，得体大方，不卑不亢。

而且言谈举止中，透露着一股淡然、豁达的气质。

…………

第二日早朝。

太极殿。

李二虎踞在龙榻之，眼睛微眯。

好久没醉过了，此时李二头脑仍然有些发蒙。

他摸了摸额头，回忆着昨天的事情。

醉酒后朕似乎说了很多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说漏嘴。

突然，他想起了陆羽所说的一句话：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念叨了几遍后，他的眼神蓦地明亮了起来。

冷然地看着文武百官，沉声道：

“半月之后，便是科举之日。对于现今这科举制度存在哪些弊端，如何改善？”

“诸位爱卿可以畅所欲言！”

百官顿时一怔，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现在的科举制度不是挺好的嘛！

哪有什么弊端？

不需要改善啊！

半晌，无人应答。

李二顿时火气涌，冷喝道：

“怎么都不吭声？难道科举制度就这么完美吗？你们难道一点瑕疵都挑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