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肩井穴,显是要一招击倒那僧人。谁料那白衣僧人挥起右手,运起金刚掌力,化作掌刀,于面前竖切而下。掌风凛冽,势大力沉,显然是威力极大,瞬间便化解了蒙面青年的攻势。
那蒙面青年一惊,暗道不好,当即变招,使出“藏离式”,直打白衣僧人周身大穴。那白衣僧人也不在意,既不曾反击,也不曾从僧袍下抽出左手对敌,只是右手时而并指如刀,时而运掌成风,专心守御。
斗了十数回合,那蒙面青年始终攻不进白衣僧人的圈子,不禁心焦不已,又惊又怒,一来恼怒于白衣僧人单手应敌的狂妄,二来惊骇于白衣僧人的武功之高。原来那蒙面青年乃是崆峒派第二代弟子刘彤,虽不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却也因天赋较好,武功较高,颇得师尊喜欢,平日里师兄弟间比武较技也是多占上风,一手七伤拳自是使得颇为像样。不料今日却碰上此等强敌,一时间竟是落了下风。
刘彤一看久攻不下,当机立断向身后使了使眼色便立马使出拼命的招数,竟是不顾自己空门大开,双臂横击,化作搬拦捶打向白衣僧人的太阳穴。那白衣僧人冷哼一声,微微后仰,一式铁板桥,竟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这看似致命的一击。白衣僧人胼起中食二指,运起金刚指力点向刘彤露出的空门。眼看这一指就要点中刘彤胸口,白衣僧人的身形忽然一滞,金刚指离刘彤的胸口只差数寸,竟是没点下去。
原来另一名蒙面黑衣人暗器连发,三枚铁莲子打向白衣僧人的背心大穴,将白衣僧人阻了一阻,刘彤也趁此机会又将距离拉开了两尺。谁料那白衣僧人竟然并未回身接暗器,硬接了这三枚铁莲子,身形一晃却并未受伤,又继续追击刘彤。三名黑衣人中为首的人眼角已有皱纹,似是年纪不小了,只见他反手抽出背后的长剑,一上手便是连环三剑,悄无声息,直取白衣僧人。
剑虽无声,却有势,从这样一位好手手中的一把好剑上散发出来的剑势更是逼人,只是寻常武人未必能感受到罢了。而这白衣僧人显然不是寻常武人,只见他当机立断,舍了刘彤,回身右掌打向黑衣老者的面门。同时那白衣僧人抬起久未出招的左手,竟是要以中食二指夹住剑尖,令人惊奇的是这白衣僧人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
刘彤一脱身便立即跳出圈子,闪在一边,脸色潮红,看来最后一招对他似乎负担不小。反观白衣僧人与黑衣老者这边,两人并未缠斗,只是交换了几招便各退数步,把距离拉开了数丈。
“阁下的金刚掌力竟然练到这亩田地,想必花了不少功夫啊。”
“武当派七十二手连环剑果然不俗,施主这份功力在武当之中也应有长老身份,奈何行此恶事。”
“哦!”那黑衣老者眉头一扬,显得十分不屑,“恶事,只怕大师你十七年前所犯恶事未必比我等三人少吧!‘八指铁丐’端木释!”
“端木施主已死,如今只剩下一嗔和尚了。”一嗔面露痛苦之色,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便低下了头去。
“哼!”黑衣老者冷哼一声便道,“空门果然是个好东西啊,一入空门便可将身前身后事忘得一干二净。”
“施主若是能放下屠刀,随我回少林面壁,诚心向佛,亦可洗去手中鲜血。”一嗔脸上痛苦之色更浓,咬着牙说道。
“也罢,今日之行已有收获,不便与你纠缠,以后有缘再会吧,还望日后大师莫要阻我。”黑衣老者一挥手,便于其余两人跃上房顶,远远遁去。一嗔赶忙运起轻功追了上去,无奈那名黑衣少年连施暗器,具是淬毒的利刃,饶是一嗔的金钟罩厉害无匹,也不敢再像之前一般硬接,只好闪过。为暗器所阻,两边拉得更远了,一嗔也是颇为无奈,只得停下身形,不再追赶。
至于那吴四,若非之前已经在门槛上拉过一泡尿,只怕此时又要拉湿裤子了。待那群黑衣人与一嗔远去后过来许久,吴四方才从藏身之所爬了出来,见了满地的死尸,吓得几乎打跌,手脚并用地跑出了蒋府,冲向太守府衙报官,此处按下不表。
话说那三名黑衣人甩开一嗔和尚后便放慢了速度,但为了保险仍是转了数个街角方才落下房檐,将身形隐没在一件不起眼的民房中。
民房中只有一名大约二十六七的青年,手捧棋谱,独自一人对着堆满棋子的棋盘一步一步地摆棋谱,时不时还会呷上一口茶,而后眯上眼睛长长地出一口气,似乎十分地享受。这青年身长不过七尺,身材削瘦,长得并不算俊俏,腰间别着一把折扇,偶尔拿出来扇扇倒也显得颇为风雅,眉间没有半点戾气,故而很难想象他会与这三个刚刚血洗蒋府的黑衣人有何关联。只见那三名黑衣人走上前,黑衣老者当先向那青年作了一揖,一言不发。
“怎么样了?”那青年似乎是被棋谱吸引住了,头也不抬便问道。
“部分宝藏已被姓蒋的化为田产,其余的已有了着落,但是凉国公兵符没到手,遇到些麻烦。”
“哦!遇到什么事了?”那青年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