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和路桥公司对着干不就是和皇上对着干吗?
再者,路桥公司修的路和桥,房子和城墙的确便宜坚固啊,人家为什么不交给路桥公司修呢?
反正在大家看来,不都是朝廷单位嘛。
你敢说你刘尚书的地位就比方公公的地位高?
照这个趋势下去,不出几年,估计这几项业务就彻底和工部无缘了,所以陛下才暗示自己将重心转移?
可明白归明白,刘遵宪却不甘心。
就像是祖宗产业在自己手上给丢了一样,即便最后升官发财又怎么样,指不定同僚们怎么嘲讽自己呢。
患得患失的回到工部办事处,工部左侍郎范景文见刘遵宪脸色苦闷,不禁开解道:“可权兄,陛下相召所为何事?”
刘遵宪苦闷道:“是为军器局与火药局之事。”
说着,就将朱安的旨意和日后潜在的打算告知范景文,却不曾想范景文却是抚须,连连点头。
刘遵宪不解,追问范景文为什么点头微笑,范景文解释道:“若陛下真有此意,于工部是祸事,但于我大明则是幸事。”
刘遵宪疑惑道:“梦章何意?”
任何制度有其历史必然性,尤其是像工部这种存在数百年的衙门,拆分职能后怎能说于国有利呢?
范景文道:“路桥公司虽说是陛下私产,但归根结底还是商行,既然是商行,万事皆以利字当先,尤其是路桥公司推出的股票制度,更是将‘利’放到最大,若没有利,则股价大跌,陛下和勋贵们士绅们损失惨重,若是‘利’足,则股价大涨,人人挣钱。”
刘遵宪依旧不解。
范景文继续道:“既然股票可以挣钱,那么‘大人物’们犯不着在百姓们身上剥削,反倒会将路桥公司的业绩做得很好看,于百姓有利。”
“其次,路桥公司人员精简,清廉高效,反观工部机构臃肿,凡是论资排辈,事事需银钱开道,便是我也指挥不动那些‘自家人’。”范景文叹息道,他初到工部便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只是上任还不到几个月就碰上陛下严查工部这档破事。
饶是他自诩清明,要不是陛下还不是太昏庸,寻着这个油头也可以将他和刘遵宪拿下。
刘遵宪闻言,依旧郁闷,毕竟看得开和想明白是两码事,这分权一事真发生在自己任上,这在史书上都将是笑柄啊。
要是朱安知道刘遵宪的担忧,那可真是哭笑不得,工业革命最得利的就是工部,你还委屈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