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彩琴状若疯癫,只是不住哀求。法音师太探手拿住她的脉门,眉头紧缩,好半晌方才说道:“晚了!保不住了!”
黄彩琴如遭重锤,顿时委顿在地。
法音师太怔怔地看着这个曾经的爱徒,心中不由懊悔万分,转而又变得十分烦躁。
“都怪方泽这个贼子!”
黄彩琴万念俱灰,口中喃喃念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何方鼠辈!擅闯华山!”从不弃领着两名弟子,看了看浑身鲜血的黄彩琴,一挺长剑便向法音师太刺去。
丛不弃身上紫气蒸腾,长剑离手如风驰电掣一般射向法音师太。他忧心黄彩琴的伤势,是以一出手便没有留情。
法音师太本来就心乱如麻,根本无心恋战。她见这一剑来势汹汹,只能强打起精神,将拂尘划一个圆圈罩住来剑,身子接连后退化解剑身上的劲道。
两位华山弟子连忙扶起黄彩琴,见她浑身浴血但并无什么伤痕,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师兄,我的孩子没了”黄彩琴泪雨涟涟,只是不住喃喃自语。
两位华山弟子对望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刻同仇敌忾起来,“这尼姑好狠辣的心肠!”
其中一人在旁掠阵,一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火箭炮来,点燃引信,对着天空就放,只听“砰”的一声,火箭炮在半空炸开,幻化做一柄银色的小剑。
法音师太本就理亏,见到这般情况不由大是焦急,“你这老货休要咄咄逼人!贫尼一再退让,你休要不知进退!”
从不弃冷哼一声,也不答话,长剑挽出满天的剑光,直晃得人眼睛也睁不开了。此招虚实相应,直叫人防不胜防。老剑宗出手,又岂容小觑!
法音师太避无可避,加之也被打出了真火,当下把心一横,拂尘丝丝暴涨,迎着剑光而去。
从不弃运剑如飞,削断拂尘丝无数,但招式用老,终于被一束拂尘丝缠住手腕。从不弃也不着慌,鼻孔冷哼一声,只见脸上紫气一显,却是将真气运转到了手腕。只听得他大叫一声,“开!”缠绕的丝线便被寸寸崩断。法音师太也被余劲形成的气墙撞得倒飞了出去,她勉强稳住身形,看向丛不弃的眼神也慎重了几分。
从不弃这七八年来,潜心苦修,早非吴下阿蒙。武功之长进更不可以以道理计。这一招既然占得先机,丛不弃立刻揉身而进,长剑在前,身随剑走。
在旁人看来,此刻丛不弃已经人剑合一,两者再也分不出彼此。
“铮!”剑尖对上拂尘,然后长剑势如破竹一般,破开了拂尘,直取法音师太咽喉。
法音师太将拂尘撒手避过长剑,不提防丛不弃后掌又至,匆促之间只能出手与丛不弃对了一掌。
丛不弃身子摇了一摇,退了两步化去余力。而法音师太却强撑着纹丝不动,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也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丛长老,这位是我师傅算了吧,就算我自己命苦只是我对不起平之”黄彩琴哀哀戚戚,声音悲切。
丛不弃闻言一愣,收剑立于一旁。接着又怒视法音师太,疾声厉喝道:“自己的徒儿也能下此重手!你这贼尼姑果然歹毒!”
法音师太此刻内息翻滚,一时半会还说不出话来。她眼神复杂地看了黄彩琴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便往华山山脚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