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也不尴尬,呵呵一笑说道:“您老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看不透?晚辈不过是想要展示一番心中喜悦之情,让您老觉得宾至如归,可您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晚辈,着实令人尴尬啊。”
孔颖达嗤笑:“你会尴尬?放眼关中再也寻不出比你脸皮更厚之人。”
房俊瞪眼道:“怎么可能?赵国公就比晚辈的面皮厚多了,您只不过是被他弥勒佛一般的伪善笑容蒙蔽了而已。”
孔颖达拿手指点点房俊,极度无语。
都知道房俊与长孙家不和,可是有必要这般拿长孙无忌做筏子、开玩笑?
沿着栈桥走过江边刚刚用水泥铺就的长街,孔颖达边走边饶有兴致的大量四周的景况。此时陆陆续续已经有附近大量流民和平民前来做工,只是距离房俊所需的人力还差得远,而且各项建筑所需物资正在各处调拨,还不能开展大规模的建设,因此便将吴淞江西岸划出一块空地,建筑房屋,不然等到将来人越来越多,住宿就会成为大问题。
中午,就在镇公署里设宴招待孔颖达一行。
“说实话,您来现在来的有些早了,学堂的建设尚未开工,想要正式开课,怎么也得明年春天。而且此地千头万绪一切都刚刚开始,条件着实艰苦了一些,晚辈心内惶恐啊。”
酒过三巡,房俊一副“我为你考虑”的神情说道。
孔颖达人老成精,怎会听他放屁?当即冷笑:“你小子越来越虚伪了,这不好。心里怕是巴不得老夫早早赶来的,有老夫这块牌子立在这里,大总管你可是有了更多招募人才的依仗。不过话说回来,老夫这个名头,你小子打算卖多少钱?”
果然是“人老奸,马老滑”,老东西都快活成精了……
房俊讪讪道:“瞧您说的,咋这么难听呢?当然不可能将您卖钱,只是您不是正在编撰五经正义嘛,晚辈就将这风声放了出去,说是您打算征集天下儒门学子,排除经学内部的家法师说等门户之见,于众学中择优而定一尊,广采以备博览,结束自西汉以来的各种纷争,摒弃南学与北学的地域偏见,兼容百氏,融合南北……”
孔颖达眼珠子都鼓起来了,胡子气得颤巍巍的!
五经正义是孔颖达毕生心血,欲借以此书名垂后世,却被房俊弄成天下人人皆知、人人都想参一脚的事情。如此一来,就算这本书编撰成功,那也不是自己一人的功劳哇!
老孔气得就想一耳刮子将这混小子打死……
这不是扯虎皮拉大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