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么多天,一直被各种事务纠缠。
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精神饱满。
起床以后,先准备送卓清影去留守处转一圈。
然后去找陈敬方聊天。
仿佛陈诚和贺国光他们在找川军将领逐个谈话,谈判的事情,与他无关。
可是,事与愿违。
他和卓清影都没想到,下车的时候。
正好碰到连夜从重庆赶来的郑介民。
1938年1月,郑介民任军事委员会军令部第二厅副厅长,掌理军事情报;3月后兼任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主任秘书,郑介民并不到职,由副主任秘书毛人凤代理。
本来已经定了,9月去陆大学习。
可是川军的事情,让他在委座面前灰头土脸。
挨了一顿臭骂不说,连夜坐着汽车赶来跟康泽换位。
心里憋屈的很。
眼看着一个年轻川军上校,拉着一个漂亮的女少校从卡车上下来。
早就看过周小山照片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是周小山?我是郑介民!”
周小山只是看着这人面熟,不知道什么地方见过。
听完他的自我介绍,这才反应过来。
“我是该叫郑主任,还是郑厅长?”
“随便,主任厅长都是为委座效劳,能帮委座把事办好就可以!”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周小山伸出手臂。
“请!”
眼看着周小山侧身让他先走,他却没有动。
“周小山,你好大的胆子,军委会下属检查站相关工作人员,你有什么权利拘禁?”
“郑厅长好大的官威啊,川陕公路沿途兵站,是66军租借我川军将领私产,检查站凭什么进人宅院?”
“你要搞清楚,川陕公路是国民政府的治下,军委会直属机构,有权根据战时需要,临时征用民宅!”
“川陕公路是前线吗?”
“不是前线,却关系四川防务!“
“永州的兵工厂还关系抗战大局,郑厅长是不是也有权征用?”
永州兵工厂,郑介民知道某些人做梦都想得到,想是一回事,能不能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能弱了气势。
“当然!”
“去啊,我看着你带兵去!”
“永州械修所的事情,我们一直在谈判,努力。军工生产,终究要服从国家统一调度的!”
周小山哈哈大笑。
“郑主任欺软怕硬的尺度拿捏的相当有分寸,拳头大,打不过的从长计议,欺负孤儿寡母,义不容辞?”
“你不要胡搅蛮缠,沿途兵站是军产还是私产,这个还需要调查!”
说的光面堂皇,无非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势,为自己捞好处。
周小山看他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也走了一步上去。
“你们的调查,就是抓人,刑讯逼供,查抄家产?我呸!你不是觊觎我的家产吗?来啊,来抓我杀我啊!”
“周小山,就你这个对待上峰调查的态度,我现在就可以下了你的军衔治你的罪!”
“来,来,来,谁不治罪,谁是孙子!”
委座身边红人,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将军,郑介民黑着一张脸。
军委会命令部执掌全国军机要务,还没有那支部队的长官,敢在他面前炸刺。
言出法随,官威霸气外露。
不管是师长还是军长,都在巴结着这位委座身边的红人。
如今被被一个小小的川军上校一句话顶在墙角。
郑介民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浓浓的屈辱。
“来人啊!”
郑介民带来的中央军纷纷掏枪,66军特务营在苏海的带领下,岂能让他们占便宜,动作更快。
都没有开枪,66军留守处大门立刻展开了械斗。
他带的那些人,哪有身经百战的特务营的素质。
眼瞅着自己人吃亏。
快被控制住了。
又急又怒的郑介民,不顾身边一个上校的阻拦,把枪拔出来,顶在周小山脑门上。
“叫他们都住手!”
“郑厅长,很久没玩枪了吧,勃朗宁保险没开可打不死人!”
周小山又指了指自己老婆指着郑介民脑袋那支枪。
“这支开了保险!”
郑介民身边一个上校连忙抬高双手。
“我是曾扩情,川军,中央军,都立刻住手!”
66军不愧是抗日战场上的翘楚。
士兵的凶悍,吓了旁边的曾扩情一大跳。
曾扩情现在是四川省党部主任委员兼川陕甘边区绥靖公署副主任,国民党第五、六届中央执行委员,蒋介石的爱将。
今天这事不关他的事情,跟着郑介民一起北上,纯粹是对永州好奇。
想来也得不到机会,怕跟川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