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汤恩伯的决定,实在太仓促了。
郭勋祺拍着胸口承诺,他警卫团里面有几个好兵,可以执行刺杀的任务。
如何行动,几个人有些犯难。
汤恩伯未必回去炸成废墟的县城里。
城外到火车站,沿途缺乏制高点。
再说,从川军给五战区长官,中央军大员准备的住处,到火车站一路,肯定汤恩伯会乘坐专利搭载过来的小车。
三个人假意检查各自军队领导的后勤物资,再次去了一趟火车站。
一直都没有找到特别好的狙击地点。
周小山提议路上动手,计划佯攻李宗仁,实取汤恩伯。
出动两个排伪装一个小队,炸药阻敌,连同车队一起打。
被郭勋祺和冯天魁拍了脑袋。
这么个刺杀法,川军和中央军得死多少人?
会殃及多少无辜。
“混小子,我们是川军,既不是康泽别动队,也不是戴笠的青浦培训班,做事要有底线,伤及无辜的事情不能干。”
“就是,开封的轰炸刺杀,已经寒了我们甫帅的心,李宗仁要是再在滕县遭遇刺杀。天下大乱。”
周小山看见两人唱起双簧,反对自己。
别了别嘴。
“李长官和我们大帅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这就不是脆弱的事情,汤恩伯不是鬼子,不值得这么干!”
尽出馊主意,明知道事情不可为还要说,冯天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刘紫曼刚给李长官做了一个专访,你去陪她转转,看看那些记者比较可疑,还有就是李长官他们离开滕县,有没有记者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知道郭勋祺和冯天魁决定在车站动手。
在车站转了几圈的周小山觉得这个地方到晚上的时候,警卫,五战区参谋,李长官和陈长官随从一加起来。
绝对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局面。
成功的概率相对比较低,一旦失败,汤恩伯逃入火车内,就缺乏后续的保险手段。
伤脑筋。
就在这时候,贺国光找到火车站来了。
“天魁,勋祺,刚才我跟邓司令官沟通了半天,你今天上午和汤司令顶牛,有些不智啊?”
对于贺国光这个人,冯天魁,郭勋祺都有些无奈。
这是党国难得的一个干才。
有勇有谋且作风正派。
上对国家忠诚,下对百姓同情。
国民党这个大船四处漏水,他不惜自身安危在堵漏。
可惜地位有限,在论资排辈的党国里,根本排不上号。
委座能破格提拔他使用到这个地步,已经尽力了。
“天魁,日本人大兵压境,抗战的主力,还是中央军,川军改变不了敌强我弱的局面,独木也支撑不起抗战的大局,你这样不管不顾的跟中央军结怨,没想过高兴的是日本人?”
“老贺,这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川军的问题!”
冯天魁不乐意了,你中央军军官作风不正,让我战功卓著的川军去舔他们,冯天魁自认自己做不到。
舔了能得到好处舔舔也无所谓,凑上去舔完了,还被人家扔出来当炮灰,那就太悲剧了。
“贺参谋长,像你这种忠肝义胆的人,即便我得罪过你,只要是打鬼子,你我各带一支部队协同作战,照样守望相助。一些生性薄凉的人,就不一样了,哪怕我没有得罪过他,我陷入危局,他一样见死不救。不管是你还是汤恩伯,得罪不得罪都一样的结果!”
在四川,贺国光就领教过很多次冯天魁的嘴皮子。
看着他竖起来的眉毛。
并不认同。
“你把汤恩伯想象的太坏了!”
郭勋祺还想争辩,冯天魁一下子看见不远处周小山拼命的摇头,拦住他。
晚上就要动手了,贺国光明显是来做和事老的。
不要露出马脚。
“都是战场上的友军,老贺你知道我,我是有话实说,我对中央军没什么偏见,在太湖跟吴奇伟,还有那个陈长官那个爱将胡琏,也处的挺好,我们也承认中央军淞沪抗战和其他战场上立下的功勋。只不过五战区,一战区这些中央军,我也不明白他们怎么看我不顺眼。”
周小山看着贺国光很警觉的转头,立刻变脸。
咧着嘴傻笑。
“小山,你小子想不想回四川,我记得你老婆该生孩子了吧?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
贺国光也是军校出来,带过兵的人。
滕县的险恶,他心里有数。
军人为国血战,那是使命,周小山这样一个经济类人才,他始终认为不能拿到战场上冒险。
算着日子,自己孩子出世也就在这个月,周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