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烈拔出了手枪,抢在楚天舒之前,顶在了康泽头上,冯天魁也把周小山的手枪接过来,顶在贺国光的额头。
场面好吓人,别说吓到了花花草草,就是吓到自己老婆老丈人,也是不好的。
周小山干脆出门,去把自己家属,安置在隔壁的别墅,吩咐骑兵团注意警戒。
等他再次进入剑拔弩张的大厅,警卫二营的弟兄已经退出去一半了,这边冯天魁的枪,突然指向了康泽的头,吓得这混蛋小退三步。
“怕啦?”
“我,我不怕,你打死我,我就是烈士!”
周小山差点一口呸的就喷出来了,你个战犯,民族败类,耻辱柱上钉着的东西,好意思说是烈士。
三观扭曲,老子羞于你站在一起。
“西安局势危急,你就在四川挑起是非,我要不是忍无可忍,会拿枪指着你吗?一旦川军跟中央军火并,你就是头号罪犯,你还想当烈士,老子不杀你,委员长也会杀了你。”
“天魁啊,这事好商量,好商量。”
“还有你,嘴里说着推心置腹,对我的人狠下杀手,是不是周小山,罗家烈身边没兵,也一起抓了?”
冯天魁又把手枪对准了贺国光。
“士可杀不可辱,今天你们落在我手里,还有什么话说吗?”
“我真是无话可说,只求你手快点,死的不要这么难看!”
认栽了,重庆行营的参谋长贺国光认栽了。
“裁撤六十六师是你的注意,对吧?这次川康整军,你怎么不找机会为难我?是你发了善心吗?”
“为难的了吗?且不说你现在算是刘湘嫡系,就凭借你第一个喊出川军出川抗日,有百姓的拥戴,也是一支值得保留的军队。已经有前车之鉴,我不想自讨苦吃。”
贺国光一脸苦涩,跟着继续往下说。
“我也是中国人,我也恨日本人,我也不愿意国土沦丧。”
“你有这份心,我可以放了你!”
冯天魁本来就是想找个台阶,贺国光这话说的很诚恳,他顺手就放下枪,警卫二营的所有人,也跟着放下了。
“你真的不杀我?”
“我是从川军几十年互相残杀中幸存下来的人,我每天都在担心,怎么保命,即便是坐到了防区司令的位置上,我也在担心那天会横尸街头,这是什么,这就是内战,一群中国人,屠杀另外一群中国人。我痛恨这些,正是因为我们互相残杀,日本人才有机可乘,才一步一步的蚕食我们的国土,屠杀我们的同胞,可我们这些军人呢?却在自己杀自己。”
不愧是戏精啊,师座这个话,说的大义凛然,旁边的小朋友都感动了。
当初是谁叫嚣着亲自去打青马的,周小山差点就信你了。
“我们师座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
最佳配角是罗家烈,补的这句话,完全是多年的默契。
罗家烈刚说完,周小山把手举起来。
“司令,要不,让大帅来一趟,西北军情复杂,贺参谋长担心西安变局,是有道理的!”
西安事变这趟浑水,是人家张学良证明自己的最后机会了,周小山一点不想蹚进去,今天是带着老丈人来见大帅的。
成亲娶老婆,才是自己的正事。
“算了,别劳烦大帅过来了,小山给大帅打个电话,我们过去,顺便把今天发生事情汇报一下,川军的事情,不能用强迫,或者威压,都是担心国家动乱,都是担心日本人入侵,我们大帅是通情达理的。”
今天上门来逼迫冯天魁,还真是急病乱投医,有些后悔的贺国光叹了口气。
“我跟兆民是多虑了,错怪天魁了,其实我们也不愿意内战,可是委座的定下来的国策,又无法更改,我们这就去找甫公!”
“冯师长,冒犯了!”
太难了,第一次沟通成功,南京来的两位钦差大臣服软,冯天魁点头,周小山干脆一个电话给刘湘打去了。
天才刚黑一会,刘湘也没有休息,赶紧让他们过去。
看着尹昌衡,高凤翔,卓敏之也在人群里,还提着贺礼,听副官汇报的刘湘很吃惊,赶紧迎了出来。
很快,冯天魁,罗家烈,康泽,贺国光,尹昌衡都到了刘湘的小会客厅。
楚天舒,卓敏之跟着一群女眷,去看望刘湘夫人去了。
“大帅,抗日是大势所趋,日本人咄咄逼人,占领了东北不算,对华北又磨刀霍霍,家乡父老,华夏百姓,在日军铁蹄下遭受蹂躏,不是服与不服的问题,民心即军心,福建事变也好,两广事变也罢,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都说明军心向着抗日,贺参谋长急病乱投医,差点把我们师座抓了!”
“国光,你草率了。”
恶人先告状,康泽又吃了六十六师的亏,还赔了不是,心里憋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