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清带着一帮老人,孩子,女人,也在船上,密密叮嘱苏海,一定要听周长官的话。
“周长官,苏海听说了,川军安家费,哪怕是兵王,也没那么高的标准,老夫干脆再给你十个后生,虽然枪法不行,马术还可以,就不要安家费了,以后军饷照你们六十六师的标准发放!”
“欢迎啊,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反正我们这么多马匹,都要人照料,他们今天来,还可以领到我们这次特务营的特别军饷!每人可有一百大洋呢?”
“好,好,好,那些钱,就留给这三十多个孩子,他们也不容易,听说有军饷,一分钱都没给自己留!”
分别的场景,倒是看的久经别离场面的张继先热泪盈眶。
海魂号和海韵号,没有耽搁。
张继先把家属,还有第一批确定跟自己走的船工的家属,纷纷安排上船。
等特务营士兵回来,周小山又从一连抽调了两个排上去保护物资,轻伤员也全部上船,连赵子云的直属排炮兵,派出两个组,也分散在两条船上,当天晚上,就启程去上海了。
秦烈要跟自己从陆路回去,他还派了两个报务员在船上,随时保持联络,遇到不能处理的事情,及时发报回来了。
张继先的船队,率先离开,给孙永亨家里集中的一帮子准备迁川的人一记重拳。
确定了,日期确定了。
这件事情,从谋划,变成了事实。
很多犹豫不觉的商人,也开始了日夜商量,准备做出抉择。
很快,黄先生的船队,和张继先兄弟的船队,也定下了出发日期,五天后,五月二十四日,第二批四条蒸汽轮绑着三十多只无动力驳船,一起全体南下。
周小山手里的车辆太多。
这时候的蒸汽火车,运力有限。
虽然汽车也比较小,六十六师三十多台车,天津商人十几台车,一个火车专列居然装不下。
何况周小山吩咐他一定要留有余地,有合适的现成设备,他会买买买。
陈敬方联系了两趟专列,一次性的把车,和准备迁川的人和车辆一起从保定经平汉线,转陇海铁路,装往宝鸡。
酒香不怕巷子深。
离天津城外,不远处的这个小渔村。
已经是天津实业家的联络点了,一到晚上非常热闹。
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开着小车,赶着马车来的都有。
没跟去热河刘祖名,一肚子憋屈,还在外围警戒,活埋了一些探头探脑的各方面特务。
甚至还有拉着人力车来的,双方会面接洽以后,周小山还用卡车,吉普车把人送回去了。
孙永亨,张继先,陈敬方,陈绵远几个最先决定迁川的人,没机会离开渔村。
很多事情,人家希望单独跟特务营军官交流,要一个准话。
周小山作为刘湘副官,根本忙不过来。
他们帮着特务营这帮军官,一起接待来自津门的各行业人士。
而特务营的士兵和这小子从船上带回来的孩子,还在远处跟乐队,排练着节目。
好不容易,这些来访的客商走了。
“小山,我听你们在唱什么歌,你要搞什么名堂?”
听到几个实业家在问,楚天舒哈哈大笑。
“这小子报复心非常重,他不是在北平各大学,吃了闭门羹吗?这小子准备上门去砸场子?”
“那可是教育部直属单位,不仅后台硬,影响力还大?怎么砸?”
陈敬方眼睛都在发光,他最喜欢这种热闹了,自己可不能错过了。
“我明天准备去北平,明天中午,就开始在燕大和辅仁门口表演节目,征兵,顺便支助学生团体,前往全国各地串联游学,鼓励他们唤醒民众,做抗战准备。”
周小山每当想起承德光复时候,那群被赶到城外铲鸦片的中国人,麻木的表情,他就恨的牙根痒。
时不我待,早一天唤醒国人,早一天凝聚力量,这工作片刻都不能等,片刻都不能松懈,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
“啊?”
这下子,不仅陈敬方他们惊呆了,连常德胜和郑春华也惊呆了。
这种事,不是该自己组织做的吗?
这小子要干什么?
“他们不是瞧不起我们丘八吗?川军穿着土布衣裳,草鞋,也要供这帮爱国学生,唤醒民众的抗日热情。”
“这想法有意思,刚才那么多实业人士在,你怎么不说?我们也可以让他们慷慨解囊啊?”
陈敬方一挥手。
“路费才几个钱,不用他们,我们几个每人出个几百一千,也就够了。”
“这主意好,我这边,也改为由百战军玻璃赞助,到时候登台表扬,楚团座你这个股东,穿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