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占了热河,几次三番刁难我,要低价收购我的船,我不同意,于是,他们派好些个浪人,跑到我船上捣乱。那是最后一次去山海关,我的船,晚上是住在哪里的,每天一早启航,好多逃难的难民,提前住上了船。可是狗日的小鬼子,不是人啊,十几个人喝了酒装醉,穿了个兜裆布,冲上了我的船,扑向我船舱里住的女孩子。我当时就急了,我船上也有十几条枪,提起就想蹦了这群狗日的。”
周小山和孙永亨都看出来,这件事情,怕是这个暴脾气船长的隐痛,陈绵远的表情也说明,他第一次听说这事情。
“水手,舵手还有兄弟们死死把我拉住。最后跟几个胆子大的乘客一起合伙把浪人架着下船,收起了跳板,没想到一会,不仅伪满警察来了,连日本兵都来了,看见我死活不放跳板,还把船开离海岸,快艇都开出来了,命令我连夜离开山海关,永远不得再来所谓的满洲国靠岸。”
“后来不到一个月,我就听说,不只是山海关,热河段海岸线附近的汽轮,驳船,全部都被日本人强行征用了。”
孙永亨破口大骂。
“这特么什么样的国家,什么样的政府啊。汤玉麟罪该万死,日本人一到,在平津组织二百多卡车去拉他的财产和家眷,一枪不放就把省会承德丢给了一百二十八个骑兵。”
“吉世五他们更惨,明明打下的多伦,从日满手中收复一个重要的节点县城,却因为是共党的队伍,被日本人围剿完了,走投无路回到北平,又被中央军,西北军围剿,这该死的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