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却恍若未觉。

他是一个现代人，至少，他的灵魂属于现代，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某岛国人，他或许心中会舒服一些。

理智告诉他，他没得选，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想要不被吃掉，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吃掉别人。

他能做的，也只是不断的重复的扔石头这个动作，控制自己不再去想埋在石头下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泛起了血光，黑山贼爬上来了，尽管被高览一斧头又抡了下去，依旧溅了他一身血。

他似乎清醒了些，只是依旧重复着扔石头的动作，流矢不断的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可能是上天眷顾，亦或是高览的照顾，自始至终，潘凤也只是手臂被轻轻擦了一下罢了。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由护院守的那一面城墙，终于是出现了缺口。

事实证明，单单攻城来说，并没有多少计谋可以使用，也不需要多么精锐的兵，需要的仅仅是一颗不畏生死的心，恰巧，黑山贼什么都比不上正规的军队，唯独在这一点上，他们展现出了十足的勇气。

“主家，守不住了。”高览吼的声嘶力竭。

而城墙的另一处，却爆发了冲天的嘶吼：“洪大人！”

洪全死了，他的身体没有心这么坚硬，他的脑袋也没有脊椎这样刚硬，所以他死了，他完成了死在城墙上的诺言。

高览看到他是被一柄大斧头砸中了脑袋，红的白的留了一地。

“守不住了！”高览第二次催促道。

主帅已亡，覆灭只在一瞬之间。

他发誓，如果这次潘凤再没有反应，他会选择敲晕他。

“守不住了。”潘凤也重复了一句。

不知是风还是飞沙，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他用掺了血的袖口使劲抹了抹眼睛，终于坚定起来：“元伯，走！”

高览明显的感觉到，他主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