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喊她妈。

“呵呵，小杰乖、乖……”

她露出傻笑，仿佛身疼痛不复存在。

……

晚，收拾完屋子，苏杰拒绝了奶奶帮忙洗澡，自己动手。

也不再跟奶奶睡一个屋，他要跑去跟疯娘睡柴房。

奶奶劝说不动，也不敢再刺激苏杰，只能由他去。

疯娘摊个草席，守在苏杰旁边，乐的像个孩子。

苏杰看着她傻笑的面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十年前，

某天村里来了个疯女人，见人傻笑，当众小便。

她姿色不错，被村里媳妇们排挤，说她下流，有人打骂想把她赶走。

但她依旧傻笑，在村里转悠，就是不走。

苏有根年轻时开拖拉机翻车，被砸断了腿。

家里也穷，一直到三十二岁也娶不到老婆。

奶奶见这疯女人还有几分姿色，就动了心思，把她收留下来，给苏有根当媳妇儿。

苏有根一开始还老大不情愿。

但耐不住奶奶哭诉，最后咬牙答应了。

于是，苏有根一分钱没花，就当了新郎。

苏杰出生后，奶奶见续了老苏家的香火，就要撵走疯娘。

说是怕神经病会传染，担心自己孙子染病。

但疯娘不论如何被打骂，就是不走。

奶奶无奈，只能严厉呵斥她，以后不准碰孩子，要是敢动一下，就立刻把她撵走！

疯娘听懂了，也不敢再碰苏杰。

前世的今天，苏家赔不起钱，疯娘第二天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

而直到疯娘失踪，苏杰都没开口叫她一声妈。

那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第二天，苏杰睁开眼，看到疯娘还睡在旁边，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吃早饭时，苏有根破天荒的拉疯娘桌吃饭。

他用沉闷的语气对苏杰说：“好好读书，以后才能有出息，才能不穷一辈子！”

苏杰沉默喝着稀饭，没有说话。

他承认读书是最简单、最有效改变命运的方式。

但以家里的条件，他考大学也无济于事。

而现在，他已经有了改变命运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