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水灵魅惑,就一味哄着开心,却也知道绝不可能明媒正娶的,更不能在自己府上胡来。原本想着等崔琬嫁了后自立门户,他便可偷偷往来,沾些便宜,这才迫不及待地大婚之日便派人打死了赵开这种废物,免得心里膈应。
不曾想,崔琬今日回门,连宇文护都没去拜见,就来质问他索要崔小小,大有一刀两断的意思。宇文乾嘉恼怒之下,一边叫人把藏在内府的崔小小丢进了井里,一边匆匆带人前来捉拿赵开。只要捉回府去,杖责之下,赵开还有命在?到时候再慢慢哄着崔琬,还不得偿所愿?
“左右,还跟他啰嗦什么?直接拿下,回去交给公主发落!”宇文乾嘉也学聪明了,推脱到了崔琬身上。“赵开,你未得公主允许,私自出府,我替义妹拿你回去,总没话说了吧?”
剑伯和谢嫣然皱着眉,脸上隐现惶急,却又无可奈何。楼上的全旭听着,也急得跺脚,差些就要冲下楼来。赘婿确实没有应该妻子当家,何况还是公主的赘婿?这是赵开当前的死穴。
“谁说我是私自出府了?正平公、诸位高邻,赵开昨夜见到公主仙容,惊为天人,自惭我无名无望,无法匹配,特与公主立下两年之约:我出府后,当苦读诗书,当在两年内扬名立万,名满长安,才敢与公主日夜厮守。今日正好请诸位做个见证,好叫我一片赤忱,能对得住公主的拳拳爱护之心。”赵开扬声高叫,七情上脸,做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
“好!开哥儿有志气!”
“哇,他们好恩爱,羡煞我也!”
此时的长安,胡汉杂居已久,对男女之事保持着浓厚的草原之风,奔放大胆、赵开这话一出,真正引起了吃瓜群众的一片叫好。
宇文乾嘉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如同吞了苍蝇一般,呛声叫道:“一派胡言,什么两年之约,琬儿绝无可能做下这等荒唐之事,你有何凭证?”
众人安静下来,盯着赵开直瞧,期盼能见着这份堪比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定终生的凭证,那就足够他们发挥想象,编个传遍长安闺房的浪漫情事了。
“这个嘛……”赵开信口胡诌,哪来的凭证?正待推托到放在公主府里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喊:
“富平公主府长史崔长生求见赵驸马!”
门外一个中年官员,站定到侍卫面前,对着宇文乾嘉和赵开分别施礼,脸上很是严肃。
赵开心中暗喜,这老倌儿说的是求见,看来崔琬已经有了立场。他从容地回礼:“崔府君,请进来叙话。”
宇文乾嘉自然是认得他,皱眉道:“崔长史,你来作甚?”
崔长生却不进门,大声道:“禀正平公,我替公主来给驸马捎句话:两年之约,君知我知。光阴如梭,莫做等闲。若是尔尔,付以休书。逐府出户,各自安好。”
不紧不慢地作个揖后,崔长史转身就走。围观街邻又是爆出一阵喝彩,气氛极为热烈,已有人开始夸赞富平公主的雍容大度了。
赵开呆了一呆,脸上浮起满意的微笑,这位新婚公主,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啊!
他这副神情落到宇文乾嘉眼中,心中腾起一股凶狠,强压着怒火,怪笑道:“赵开,算你狠!不过就凭你一个抄书匠,谈什么两年名动长安,简直是自取其辱。我会好好看着,慢慢羞辱你。”
“巧了!正平公,赵某为了专心苦读,刚刚写了篇小文明志,就贴在门外,不如麻烦你品鉴一下?”赵开不失时机地开始做宣传。
“舞文弄墨,雕虫小技耳。国典朝章,才是经世之才。给你品鉴文章,本公哪里有那闲心?”宇文乾嘉大失脸面,抬腿便要走。
这话倒是说得极为大气,赵开心中凛然,眼前这纨绔,也不全是绣花枕头,见识还是有的。这也给他提了个醒,诗文可以扬名,但终究是小道,要想真地进入朝争,还得从更大处着手,才能入了大人物的眼。
不过他可不会承认,也不指望宇文乾嘉替他扬名,羞辱一番倒正合适,笑道:“正平公好壮志,文章不看也罢。我这里有半首诗送给乾嘉公子,一个月内不管你用何等手段,能够续上后半首,赵开便给你斟茶认错,日后唯你马首是瞻。”
他看到,围观街坊听他这么一提醒,都去念门外的那篇铭文,笑容越发灿烂。
宇文乾嘉越是气极,越不搭话,转头看着他冷笑,心里却是恨上了。这样的大话也敢说,这赵开怕是嫌自己活得命长了!
赵开咳嗽一声:“请诸位高邻一起做个证,这首诗,是我与公主谈起卫国公劳师远征,随口念来的,不当之处,还请诸位高邻指点。”
“不敢不敢,驸马,请快快念来!”书坊街的店主,都是有些墨水的,方才见铭文写着往来无白丁,都觉得面上有光,这会儿更是凑趣。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早盼平寇虏,良人罢远征。”赵开直接搬出了李白大大,正是打算和庾信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