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没有战乱,结果目前徐州和扬州一带的马价都有所回落了,居然只比青州高了两三成。这门生意在今年下半年很快就会变得不划算。
到时候刘备还是只能把多出来的马匹卖给中山甄家,因为只有甄家掌握了把辽东马卖到雒阳去的商路关系。
而雒阳如今虽然已经建好了西园新军,蹇硕、袁绍、曹操等人今年三月份时也都刚刚换了新官职,成了西园八校尉。但西园军所需的骑兵马匹依然还有一小部分缺口,也就那儿可以吞得下刘备这边几千匹几千匹的出货了。
因为糜竺事实上相当于自费担当了朝廷的“水师”角色,也在作战中为确保大军后勤做出了很大贡献。
刘备自然不吝在各种给朝廷的奏表和给刘虞的文书中,表明糜竺的功绩。
辽东之战前,糜竺已经因为赞助资金,有了个比六百石的官身,这次更是被破格提拔到了辽东郡丞的虚衔上。
糜竺倒是不怕落下买官的名声,所以他是大大方方明码标价,让家里人去雒阳补交了几百万差价,然后就安然挂名上任了。只不过实际上的民政工作他也不过问,继续当他的后勤队长,政务就交给鲁肃帮他干。
糜竺还非常大气地额外给了鲁肃一份工资,相当于鲁肃是拿了双俸禄在干事:一份朝廷给的,一份糜竺给他的加班费。
幸亏有糜竺的支持,鲁肃的“以工代赈”倒是非常幸运地成功落实了——以工代赈真到了操作的时候,还是非常繁琐的,主要是必须考虑好劳动力市场的供需关系、设定好合理的工价,这样才能确保来做工的人数不会太多,官府的钱粮撑得下去。
而鲁肃第一次做,就没什么经验,把工价定得跟往年差不多:每人每天管饭、还有额外两升粗粮可以带回去补贴家用。
这个工钱在正常的年景肯定是不会让人疯抢的,但去年是大灾之年,没饭吃的壮劳力太多了,结果一下子涌来应征的人过剩,足足好几万,而修复城墙和修缮昌黎城内的部分府邸,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只好提前把修大小渝水沿河灌溉渠的活儿也上马,才算勉强消化掉了那么多劳动力。
因为以工代赈最怕的就是放出了风声之后、饥民涌过来却发现没活干、不收人,那样是很容易造成混乱和民变的。必须来多少安排多少,才能保持稳定。
要把这几万以工代赈的人养到秋收,结果账目一算,原本如果工钱压得更低、规模更小的话,起码可以多节约一两千万钱。
等于是鲁肃和田畴的这次试点,又为刘备亏损了一两千万——之前做蓟县县令半年多,钱粮政务不熟,鲁肃也才亏了几百万,如今从掌管一个县的民政扩大到一个郡,亏空直接上千万了。
鲁肃很是内疚,找刘备认错悔过。刘备只是看了看账目,确认了鲁肃自己没贪占,只是因为没经验管理不善,所以并没有责备他,还非常大度地说:
“子敬,第一次做做不好很正常,把管理以工代赈、修订工价、宣传募集人手的心得记下来,我与伯雅一起看看,也好作为后事之师,这事儿就过去了。”
鲁肃很是感激,表示一定好好总结工作经验教训,以为后事之师。
鲁肃这人的内政经验,可以说都是李素偶尔天马行空的新点子、和刘备随便手下亏本的豪爽大气给喂出来的。当两年内政官,累计亏掉两千万钱。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昌黎县城也被修缮一新,大小渝水的灌溉水渠也修了不少,两河之间的流域全部整顿成了肥沃的屯田。
与此同时,在四月份剩下的时间里,关、张、赵、周在正面战场也没闲着,先后收复了辽东属国最后一个原本落入敌手的县城险渎县。
还越过辽河河口,深入张纯控制的辽东郡南部地区,收复了房县、汶县、平郭,一直到沓氏县——这几个县都是在辽东半岛上,从襄平南下要走辽东山脉的山区,所以张纯很难控制这些边缘地带。
而汉军因为有糜竺的船只接应,可以沿着海控制半岛尖端,故而对这几个县的补给接应比张纯方便得多,张纯也就没来争取这些半岛山区县。
反正这些县各个都是五千户以下的规模,当年都是只设县长不能设县令的渺小存在,四县加起来才一万三千户、四万多人口。
做完这一切后,汉军的先锋已然在四月底抵达了辽河平原南部的辽隧县,与张纯最后的叛军主力对质。张纯的剩余人马,也都以辽河平原为核心,分辽隧、襄平两处驻扎。
屯田和以工代赈的同时,刘备的兵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扩充。
之前的五千马上部队,只有两千人算是专业骑兵、另外三千只是“马上步兵”。
一个多月加紧操练下来,加上幽州人本来很多本身马术基础就还行,刘备总算是把这些人全部变成了刚刚合格的骑兵。
如此一来,骑兵部队正式扩充到五千人,战马一万匹,可以确保一人双马。
步兵部队,也从一万人扩充到了两万人——多出来的一万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