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稳住祖郎、让祖郎当炮灰,所以虚与委蛇罢了。
在李素的一番花式劳军、说服、许诺之后,本就被缺粮折磨的祖郎,终于迫于内外压力,答应跟毋丘毅夹击郑宝,并约定了两天后就出兵作战。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祖郎也渐渐看出一些问题:李素表面上答应雇佣他的人,另一边却丝毫不放松跟郑宝决战的决心,显然是想让九江流民军当炮灰先消耗一波了。
加上祖郎毕竟不是职业雇佣兵贩子,他没有形成郑宝那种卖人抽佣的机制,所以李素轻松就可以接触到祖郎手下那些小头目,绕开祖郎这个“赚差价的中间商”。
这就导致祖郎想先收预付款都收不到,一点劳军礼物就糊弄过去了。而如果李素直接付钱被流民士兵们的话,到时候死了的人明显就不用给钱了。
祖郎显然不想让他的人当炮灰,他也想让毋丘毅打头阵、跟郑宝两败俱伤后,他再带嫡系去窃取战果。
所以,他最后的抵抗,也只是委婉地坚持自己对部队的直接指挥权:真打仗了,这几千人怎么调遣,还是老子说了算!
李素也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不跟祖郎硬来,只说他可以作为监军,居中协调。
同时,李素也不忘跟祖郎手下一些中层军官搞好关系,堂而皇之给他们赏赐、宣传效忠朝廷升官的好处。
比如李素发现,祖郎麾下有两名干将,分别叫周泰和蒋钦。他就许了对方二百石左右的小官。
祖郎见状,也隐隐然觉得他那个“出工不出力”的打算,恐怕无法顺利实施了:
“再让李素这样收买人心、封官许愿,这五千流民听谁就不好说了不行,不能由着他当监军,逼咱打先头!咱得为帐下兄弟们考虑!”
为此,祖郎绞尽脑汁,在出兵前夜,最后向李素提了一个建议:“别驾,郑宝之强,在于其水陆兼备,一旦与官兵交战不利,也能退回巢湖中的小岛盘踞。
依我之见,要彻底击溃郑宝,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自带陆路,从巢湖南岸由西向东进兵。别驾另监一军,带领我部船只,也领一两千人,从龙舒河水路进兵龙舒河往东三十余里,即从巢湖西岸汇入湖中,再横穿四十里湖面,便能抵达濡须水的河口。
若是我与毋丘都尉的陆路人马接战后诈败,引诱郑宝主力追击离开濡须口,别驾却率水路兵从湖面一侧背后攻击濡须口,岂不是能夺取郑宝水寨、截断其逃回湖中的退路?”
原来,巢湖水系,上游主要是通过龙舒河等河流,把淮河水引入湖中,下游又从濡须口流出巢湖、经过濡须水最终注入长江。
所以祖郎的计划,从军事上说居然还挺靠谱的。而且祖郎的人从九江而来,一路上本来就是走水路辗转漂泊,刚好有足够的船可用,只是船普遍很小。
乍一听祖郎的建议,李素还心中一惊,暗忖这个没读过书的家伙,居然打仗还知道兵法?莫非是天生的作战天赋?
但转念一想,李素立刻起了疑心。
“祖郎怕不是想把我调开,不让我监军他的主力部队,他好出工不出力吧?这可怎么办罢了,不如暂且答应,到时候再见机行事,想办法夺军”
李素找不到借口反对,也就先表面稳住,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祖郎看李素答应了,还以为李素已经中了他的计策。
临走前夜,祖郎思前想后,把手下掌管水兵和船只的心腹蒋钦,叫到身边。
“大帅有何吩咐?”蒋钦仔细听命。
祖郎低声吩咐:“公奕,你应该也知道,明日佛晓出兵,我和幼平走陆路,你由李素监军走水路。但李素这厮完全是为了利用我们,让我们跟郑宝厮杀两败俱伤,好让他和毋丘毅坐收好处。咱必须为帐下几千个弟兄的性命考虑,可不能贪一时富贵。”
蒋钦眼珠子一转:“大帅是希望我缓缓拖延、出兵不出力?这倒是不难做到,我让士卒在驾船时,在操帆时做点手脚,让船开慢一些,那些北方人看不出破绽的”
祖郎下意识警觉地左右一看,进一步压低声音:“如果李素不懂行,你拖延时间也就是了。就怕他还要催促你进兵,还拿朝廷赏罚压你,那时候你又当如何?”
蒋钦想不出来,也不敢想:“大帅以为当如何?”
祖郎深呼吸了一口,神色一厉:“之所以让你们走水路,就是因为江湖之上,风雨难测。你可以把最好的船假意让给他,先在船上动些手脚。
这些北人不擅水,要是在巢湖里淹死了,大家都统一说辞,到时候毋丘毅也不好追究。只要毋丘毅跟郑宝打得两败俱伤,他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公奕,这事儿只要做得好,从此你就是我亲二弟了!明日跟告别告别时,我会假意开拔启程,实则等李素一走,我就带大军原地待命。
我们以半天为期,如果你找得到下手的机会,那就尽快制造意外,然后快马派密使回来通知我。如果半天之内都没等到密使,那我只好当你没机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