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故意羞辱贵人,这有可能吗?
理性告诉戴陶陶,完全有可能。
陈天做点小动作,不违法、不犯罪,但是,这件事就黄啦,陈天的庙也就保住了,他们戴家也就把贵人得罪得狠了。
他能去告陈天吗?怎么告?告陈天不肯配合腐蚀领导干部?再说,假如真的那样,告陈天又有什么意义?
汗珠滴落在茶杯里,水面荡起一阵涟漪。
竹叶“簌簌”轻响,枝条幻化成了陈天不耐烦挥动的手。
戴陶陶瞳孔逐渐聚焦。
“爸。就这一个问题吗?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缓慢的声音略微颤抖。
“没有。就这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就答应你。”戴翔宇睁开眼睛看向儿子,眼神略带诧异。
这小子有长进啊?居然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投降认输。
“好。说定了哦。”戴陶陶展颜一笑,笑容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嗯。”戴翔宇重新闭上眼睛。
“陈天,我陶子。”
戴翔宇眉头微微皱起。这是那个小和尚?
“我问你,如果那位贵人来了,到了你庙里,你会不会对他不敬?”
“好。你会不会故意做出亵渎神佛的举动?”
“好。再见。”
戴陶陶放下手机,扯了几张纸,狠狠在脑门上擦了下,未语先笑。
“爸!我现在回答你。”眉毛一挑,下巴一昂,嘴角拉出一道大弧线,“不会出现你假设的那种情况!”
戴翔宇看上去不为所动,闭着眼睛,身子轻微起伏。
实际上,他的内心翻腾如烈浆!
“好。你的方案通过了。不过——”
“爸!”
“沉住气。我没有反悔。我只是想要见那个小和尚一面。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嗯。”
......
第二天。
乳白色雾气中,驶出一辆黑色迈巴赫62S,安静地滑入停车场。
戴翔宇出门只有司机和助理,没有保镖。控股100多家企业,管理资产超过4000亿元,身家336亿元,在他这个级别的富豪当中,戴翔宇相当低调,大众媒体上几年都难得看到他的名字出现。
“好久没到这边来了。”戴翔宇满足地吸气,扩了一下胸。
“以后多来呗。”戴陶陶声音带着雀跃,“往这边。”
几个人正把一箱箱海鲜从货车转移到电瓶车。
大姐用力蹬着脚下的三轮,车斗里堆满青菜、萝卜、番茄......
“嗞——”白色长条在油锅里翻滚出快乐的泡泡,很快变成金黄色。
父子俩没有交谈,不紧不慢地走在有些积水的街道上。
“那里。”戴陶陶指了一下。
戴翔宇点点头。
暗红色大门紧闭,蛛丝挂在门楣,两侧各有块长木板。
木板没有上漆,不是非常方正,边缘还有毛刺,几颗铁钉也落得不整齐。
“可以被替代的愿望别进来求,
将来会后悔的事情别让佛办。”
戴陶陶逐字念了一遍。
“昨天还没有啊?”接着笑起来,“这话像陈天说的。”
“敲门吧。”戴翔宇淡淡吩咐一声,目光再次落在木板上。
“爸,你一会儿见了就知道。这个小和尚真的不是一般人。”戴陶陶拿起手机拨号,“敲不开的。昨天搞了根木头来撞,才开。”
“爸,我们来得太早了。——陈天啊,我陶子。”
“我在你门口呢,快来开门。”
“你才神经病!”戴陶陶侧过头,压低声音,“我爸也来了,要见你。”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可是按你说的,去请那位。问题是请那位,不得通过我爸啊?这本来也是他的事。”
“行!你别当他是我爸。他很有钱,你尽管宰!”
戴陶陶收起手机,对上父亲意味深长的目光,挠了挠头:“爸,我跟你说,你跟陈天,别兜圈子。他这人其实,挺好说话。”
“好。”戴翔宇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我是怕你被绕进去。”戴陶陶跳开两步,“我来买他的庙,结果现在你看,我把您这么个大人物给弄来,大清早地在这里喝风。”
戴翔宇放下右手,摇了摇头。
两人没有等太久,门开了。
“阿弥陀佛,见过戴施主。”陈天礼毕,冲戴陶陶点了点头,侧身相邀。
“打扰了。”戴翔宇两手合十,和气地点点头,迈步入内。
戴陶陶毕恭毕敬地跟着父亲,悄悄向陈天挤了挤眼睛。
陈天忙活到4点过才睡,不过这具身体年轻,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