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闷难受地睁眼,他心恐惧:怎么又是这个沙漠?
“你又来啦!嘻嘻嘻!这次一定要弄死你!”燃烧的眼睛还在空中,怀着恶意。
尤闷调头舍命狂奔,可是感觉自己像在原地踏步。他低头细看,沙丘在向后方流动,身后的熊熊烈火已经追上来了。
“啊——”尤闷尖叫,冷汗直冒。
洪梢被吵醒,身子弹起来,惊问:“你怎么啦?做噩梦了?”
“快去叫师父。”尤闷惊魂未定。
白灼听到尤闷的尖叫,已经冲到门口拍门。洪梢打开,白灼进来到床边问询。尤闷把两次梦境都告诉白灼。
“沙漠里燃烧的山?”白灼不懂。
“是指西域的火焰山。”莫飞飞也过来了,说,“那里寸草不生、飞鸟匿迹。每当盛夏,红日当空,赤色山体在烈日照射下,砂岩灼灼闪光,炽热的气流翻滚上升,就像烈焰熊熊,火舌撩天,故名火焰山。”
“可是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怎么会连续两次梦到?”尤闷满腹疑惑。
“会不会跟地狱草有关?”洪梢随口说。
这话提醒了白灼,他说:“很有可能。自从你吃了地狱草,你身上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
“师父,我现在都不敢睡觉了。我感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双燃烧的眼睛。我好难受。”尤闷哀怨。
“我马上给开安神的药。哎呀,这个时辰药铺都关门了。这样,我给你按穴位,让你睡个好觉。”白灼说。
尤闷点头同意。白灼给尤闷按揉几个安眠的穴位,尤闷踏实地睡着了。之后,白灼让莫飞飞、洪梢一起来到自己的房间,说:“他这是心病,需用心药。吃安神药、按穴位,治标不治本。我想我们可能要去一趟火焰山,解开这个疑团。”
“火焰山距离这里几千里,需要长途跋涉、历经千难万险才能抵达。就算到了那里,沙漠地区干旱缺水,人迹罕至,容易迷失方向,去了可能会回不来。你确定要这么做?”莫飞飞说。
“这两个月来,我们走过的路程也有几千里,换成去火焰山差不多都到了。干旱缺水我们就多备水,怕迷路我们就雇当地人带路。困难是用来克服的,目标是用来达成的。”白灼说。
“哇,师父,你的话好高深啊!”洪梢惊叹道。
“这个时候就不要拍马屁了。”白灼说。
“我不反对去。但我们必须认真考虑清楚,做好万全之策。”莫飞飞说。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盘缠问题。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钱,前期都是范襄出资,离开汉阳后我们自己开支花销不小,我手头只剩八两多了。”白灼说,“我们得回山寨一趟,把最后一袋财宝拿出来。”
“不用回去,太麻烦了。你忘了我是谁吗?这里是应天府,有钱的人多得跟米一样,我一个晚上就搞定。”莫飞飞说。
白灼反对说:“不行。你不能去偷盗,我不能花偷来的钱。这是原则。”
莫飞飞大笑:“哈哈哈,真是搞笑,你那袋财宝还是抢来的呢?还有,你杀人都可以,我偷盗怎么就不行了?”
“我……我杀的是坏人。”白灼声音变弱了。
“我去偷的也是坏人的钱。”莫飞飞占了上风,继续追击,说,“我们回去再出发,不得多走半个月的路。你看尤闷现在的样子,你希望他再多痛苦半个月吗?你作为师父忍心吗?”
洪梢看出来白灼明显说不过莫飞飞,赶紧中和一下,说:“师父、师娘,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建议这样做:师父神功盖世、医术高明,我们可以在路上锄强扶弱、救死扶伤获取报酬,这是长久之计;师娘今晚先去借一点应急,大不了等我们事情办完了,回到山寨把财宝的钱拿去还给对方。你们觉得如何?”
“嗯,这还差不多。”白灼顺着洪梢的台阶下了。
“就这么定了。”莫飞飞也同意了。
当晚,莫飞飞去某个大户人家摸了一百两银子,但没有留下十三香小布囊袋。
早上,白灼按照跟苏北仁的约定,带着尤闷去做了笔录。鉴于尤闷是出于自保,而且杀的要犯黑白双煞,府衙不予追究。
洪梢把两匹马卖了,坐船渡过长江后,在当地买了一辆马车,四人开始了前往西域火焰山的旅程。
七大恶人走到一处山谷,罗捷克寻找一颗参天大树,树下有一块巨大的大石头。罗捷克拍拍手,走过去使劲推开石头,然后用锄头开始挖地,直到出现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大箱子。他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个银色盾牌。
“罗捷克,没想到你还藏了一个盾牌。”索以惊道。
“五十多年前陨石奇铁从天而降被我发现,我去找史大可的父亲用其打造了两个盾牌,一雌一雄,雌的我拿走,雄的埋在这里。”罗捷克说。
“五十多年前?我很好奇,你到底活了多久?”巴视对罗捷克的年龄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除了史大可,你们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