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想起来了,师父曾经提起过福州有个财力雄厚的集团,领头的五个人并称“逍遥五仙”。
石用由、严捌、魏精、将游、陈促,五个从农村来的异姓结拜兄弟,四十年前到福州城白手起家,前期历经重重磨难,与各方势力周旋,几经失败。但是他们凭借惊人的智慧、胆识和毅力,最终在福州站稳脚跟。
之后,他们把家族亲戚都带到福州,渗透到官府及各行各业,建立起一张牢不可破的利益网。借助这个模式,五个兄弟积累的财富越来越多,如今,他们控制着福州约五分之一的产业经营。
在福州,黑白两道对逍遥五仙都要礼让三分。黑龙教的人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导致在福州的势力发展缓慢。福州每次有新知州、同知、通判上任,都会先去拜访这个福州最大的纳税户。
如今这五个人都已经花甲古稀,他们在海坛岛建造了一座逍遥仙庄,从此享受快活人生。
白灼说:“我与你庄主素未谋面,他们从何得知我来到此地?又为何请我前去做客?”
说到这点,杨德贵颇为自豪,说:“在福州,就没有我家庄主不知道的事情。自打你们进入永福县,我们的人就已经注意到你们了。我家庄主喜欢结交天下英雄豪杰,有专门的英雄谱。但凡其中有人首次来到福州,我们必须来邀请,希望贵客可以到逍遥仙庄做客。”
“这么说我也在你说的那个英雄谱里?”白灼还头一次听说有这东西。
“是的,上个月更新了一批,白大侠是里面的佼佼者。”杨德贵说。
这时,老周小声说:“白大侠,从这里去海坛岛需要两天时间,在逍遥仙庄逗留几天,再回瓯宁县,这半个月就过去了。我们已经出来挺久了,再拖半个月回去,老爷会怪罪我的。”
杨德贵听了此话,有些不高兴,便问:“敢问这位老者,你家老爷是哪位?”
“瓯宁县黄仁旺黄员外。”老周笑着说。
“哦,略有耳闻。这样,我书信一封,说明其中原委,你先带着信回去给黄员外。我想黄员外不会不识大体,毕竟是逍遥五仙要请的客人。”杨德贵说话时特地把最后一句语气加重。
老周听出了弦外之音,便不吭声了。的确,在武夷山以南,没几个人敢得罪逍遥五仙。
白灼也感受杨德贵言语里的意思,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好吧,那我们就走一遭!”说完拍拍老周的肩膀。
第二天,白灼、洪梢、尤闷与老周在客栈门口告别。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白灼说。
“老周,等我回去,请你吃顿好的。”洪梢说。
“说话算话啊!”老周露出笑容。
“那当然。”洪梢撇撇鼻子说。
老周笑着走到一脸愁容的尤闷旁边,摸摸他的头说:“尤小兄弟,不要老是这么闷,开心点,多说说话,要像你师兄一样,嘴巴吧唧吧唧不停。”
洪梢立即反驳说:“你才吧唧吧唧不停。”
众人大笑,尤闷也露齿笑了。
“路上小心,一路顺风。”白灼、洪梢、尤闷向慢慢远去的老周挥挥手。
“刘明、王顺,一定要安全把白大侠一行人送到岛上,知道吗?”杨德贵临行交代。
“好的,掌柜。”刘明、王顺说。
坐上杨德贵安排的马车,白灼等人向东南海边进发。次日下午到达海边的码头,王顺一个人驾驶马车回去了。
“对面就是海坛岛了。”刘明的话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
白灼、洪梢、尤闷都是第一次来到海边,心情激动不已,目光全被广阔的大海吸引走了。海水近看是绿色,远看是蓝色,海平面与天空一线之隔。
“太震撼了!”洪梢无法抑制心中的话。
白灼内心澎湃,感受到在大海面前自己的渺小。
“我们必须马上坐船过去,再迟一会儿,就要涨潮了,到时候海浪很大,很危险。”刘明说。
“走了走了。”白灼赶紧催促。
几个人慢慢踏进小船,小船轻轻摇晃,那种感觉很特别。
“好好玩啊,师父,这比在河里坐船更有意思。”洪梢乐了。
“那肯定的,小河怎么跟大海比?”船夫笑着解开绳索,划桨出海。
“这水太绿了,都看不到下面的鱼。”洪梢趴在船舷上说。尤闷也跟着这个动作。
船慢悠悠地穿越海峡,来到海坛岛的码头,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带着两个家丁在迎接。
“白大侠,码头上领头的人是逍遥山庄的彭管家。”刘明说。
船夫把绳索套在码头桩上绑紧,然后扶着白灼等人上岸。
“白大侠,一路辛苦了!我们奉庄主之命特来迎接。”彭管家笑着拱手说。
白灼连忙回礼说:“感谢彭管家!”
洪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