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期待的抬起头,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在原地。
“这···?”
看着刘弘脸上的迟疑之色,身旁的老者恭敬一拜。
“启禀陛下,夕鲁王宴高皇帝者,乃于军帐之中。”
“后高皇帝得楚怀王封为汉王,鲁王亦自函谷东退。”
“夕日军帐,自也是····”
听着身旁老者的解释,刘弘依旧是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在汉室具有‘革命根据地‘意义的鸿门故址,居然是一片空荡荡的山丘?
饶是对这个时代的‘文物保护‘水平有所预感,刘弘也从未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看一眼的鸿门故址,居然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归为黄土···
“不过二十余年啊···”
满是萧瑟的叹息着,刘弘在这片数百步见方的区域简单走了几步,便来到了山丘丘顶。
登高而望远,刘弘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不远处的新丰,稍远处同样不见踪迹的‘故骊山遗址‘,还有遥远的百里开外,依旧可看见罗阔的长安城。
“尘归尘,土归土啊···”
作为秦王朝最具象征意义的秦都咸阳、秦宫阿房,都早已被岁月所侵蚀,复为黄土。
号称‘华夏第一帝‘的祖龙嬴政,其’安息之所‘骊山,也早已看不出丝毫’帝陵‘的威势。
而在这汉室鼎立不过二十余年的现在,对刘邦谋夺天下起到关键性作用的鸿门宴故址,也已经被岁月消磨得一干二净。
若非有人告诉刘弘,刘弘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片平平无奇的土丘,居然就是汉室的‘革命根据地‘···
而刘弘的心态,也因这短短数十年,就化作黄土的‘鸿门故地‘,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走吧。”
“回新丰。”
语气不悲不喜的交代一声,刘弘便回过身,向着御辇的方向走去。
见此,审食其等三位大臣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也只能是更了上去。
在御辇的木轮缓缓滚动起来,从而发出吱吱呀呀的摩擦声时,刘弘瞧瞧掀开车帘,深深凝望了眼前的‘鸿门故址‘最后一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要想避免将来人亡政息,朕要做的,还有许多···”
·····································
刘弘一行回到新丰,照例祭奠过太上皇庙,便已经是午后了。
而刘弘此行新丰的戏肉,也将正式拉开帷幕。
——流水宴!
二十多年前,项羽在鸿门宴之后进驻咸阳,腰斩三世子婴,火烧咸阳城。
之后,项羽便顾不上关中,喊出一句‘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便带着从咸阳搜刮来的财物,回楚地显摆去了。
与性急的项羽相比,刘邦自然是更能沉得住气——项羽离开关中之后的第二年,刘邦便卷土重来,第二次占据了关中。
而在这一次之后,刘汉政权就再也没有失去过关中,这个最坚实的基本盘。
高皇帝六年,项羽在垓下之战最后阶段逃至乌江,与爱妻虞姬双双身死。
得了天下之后,刘邦方才安下心来,也喊了一句‘朕即贵,当无忘山东父老‘,就也回到了丰沛摆阔。
自那时起,汉室就出现了一个极具时代色彩的特权阶级:山东父老。
这个阶级的人数并不多,大约在五百户左右;其中的佼佼者,便以武阳武侯樊哙、绛侯周勃、长安后卢绾为代表。
简单来说,这个阶级往上数三代,都是汉室开国皇帝刘邦的原始追随者,即最早的一批‘从龙功臣‘。
这个阶级的政治特权,可谓是多如牛毛,只提其中三点,就足以道明其地位。
汉室天下数十郡,城千余,却有三县,具有极其特殊的待遇。
——沛郡沛县、丰邑、关中新丰,永世免除一应税赋、徭役!
而过去以‘丰沛子弟‘为兵源的长安南军,其实际兵源,也以新丰子弟为主。
——毕竟丰沛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反正丰沛的从龙功臣都被高皇帝搬到了新丰,从新丰选择兵源显然更方便,也更可靠。
而新丰的住户,便几乎都是‘山东父老‘阶级的成员,不用交税赋,也不用服徭役,但凡有点能力的,都有机会进入禁军!
在整个西汉历史上的天子诏书中,也不乏类似‘某某有功于社稷,当恩封其后,善待其亲族,比山东复‘的内容。
而这里的‘比山东复‘,意思就是:一应待遇,都参考’山东父老‘的阶级待遇。
汉室的山东父老,几乎可以等量代换为后世的老红军。
而新丰县,便将除了在朝为官的公侯之外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