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推倒,攻城将士也能扶着墙垛的凹陷处爬上城墙。
但此刻,这四尺余的高度差,却成为了齐军将士难以逾越的鸿沟——经过四尺的自然坠落,巨石产生的动能,已经不是齐军将士能徒手接下的了···
运气好点的,勉强拼着手臂骨折,使落下的巨石偏离方向,使长梯得以保全。
至于运气差的,那就是各式各样的死法了···
——有被巨石直接砸到头颅,当场开瓢的;有用双手接下巨石,而后被巨石强大的动能摔下城墙的。
更有甚者,非但没能阻止长梯被守军破坏,反倒连自己,也成了砸向战友的‘投掷物’···
登墙无门,身后又有监军持剑而立;齐营将士进无门、退无路,陷入两难之中。
战况,也自此陷入焦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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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看着入潮水般退去的敌卒,二郎脱力般跌坐在墙垛内,龇牙咧嘴的揉着手臂。
“什长,申屠将军不是说,齐贼已断粮?”
说着,二郎满是疲惫的发着牢骚:“俺瞧着,齐贼朝食,吃的可比俺们好嘞!”
二郎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巨大的巴掌挥来,不轻不重的拍在二郎的脑袋之上。
“朝食就属尔吃得多!”
呵斥之后,什长也稍起身,毫无顾忌的揉着酸涩的臂膀。
“今日一战,诸君皆威武!”
嘴上说着,什长面上扬起一抹激昂:“且看齐贼!”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见狼狈退回阵列的齐军将士,嘴角自然地上扬。
“吾等既可击退齐贼一回,便可击退二回、三回!”
“待幕时贼退,守军将士,皆胜也!”
什长的激励声,顿时引得守军将士呵其菜;而什长的目光,却不着痕迹的撒在了身后,堆彻巨石、滚木的角落。
“木石无多啊···”
·
角楼之上,申屠嘉同样是眉头紧皱;脑海中的疑惑,与二郎一般无二。
——齐军,不是已经断粮了吗?
昨天早上,齐军都已经到了烹杀马匹鼓舞将士的地步!
到今天,齐军将士应该是空腹作战才对!
但方才的战斗,齐军将士丝毫没有‘脱力’的趋势,反倒是比昨日更加勇敢坚毅了?
要说几句鼓舞的许诺,就能让久经饥饿的齐军将士恢复到正常状态,申屠嘉是断然不信的。
——无论精神激励再给力,机体也是有极限的。
当人饿到极致,哪怕是皇位摆在十步外,心中信念再坚定,机体也根本无法支撑其爬过去。
“莫非,齐贼从何处得粮?”
心中满是疑惑,申屠嘉却没有想到可能性,为齐军士卒得饱满状态给出合理得解释。
即便是昨日战后,齐军阵亡将士遗骸被收敛,申屠嘉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停战之后,双方各自收敛阵亡将士遗骸,互不偷袭,属于这个时代,作战双方特有且仅有的默契。
哪怕是面对叛军乃至于外族,也不会有人会做出‘射杀敛尸之敌’的跌份举措。
就在申屠嘉思虑之时,片刻之前才退却的齐军,再次向城墙方向袭来。
看着齐军阵列身后,紧跟着的弓弩集群,申屠嘉的眼睛稍一眯起,旋即猛然一睁!
“速去!以土石堵住城门内洞!”
·
“何至于此?!!”
城墙外约三里处,齐军阵列,齐王刘则满是焦虑的来到刘章身旁,目光中尽是困惑。
“朱虚侯可知此举,乃陷寡人于大不义!”
闻言,刘章只冷漠的撇了刘则一眼,语气冷淡道:“大行不顾细谨;今大军之困,唯如此不能解。”
说着,刘章还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自语。
“大不义?”
“呵!”
“以将士之···”
刘章话未出口,刘则面色陡然大变:“朱虚侯!!!”
见刘则反应如此剧烈,刘章只讥讽一笑,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城墙之下。
看着士卒抵达城墙,将长梯立起,一块块巨石从城头上砸下,刘章便猛然一举手,目光阴冷的望向远处。
“放!”
“刘章!!!”
刘章的号令声,几乎与刘则的嚎叫声一同响起;但刘则的怒号声,并没能阻止数以万计的剑雨从身后飞出,射向城墙所在的方向。
看着将士们被身后射来的剑羽逐个击倒,刘则无力的瘫靠在了战车车轮之上,目光中已是一片木然。
而刘章只是冷眼撇了刘则一言,又重新望向远处的城墙,猛然拔出腰间长剑!
“监军掠阵:上至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