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认可了柴武的策略。
“回禀车骑将军,某···”
“报!!!”
没等申屠嘉说完,城墙外便传来一声高亢的呼喊声。
抬头望去,就见一骑卒向城门飞驰而来,手中高举着一支手臂粗的竹筒。
不过片刻,那骑卒便被引上了城墙,来到了申屠嘉面前,气喘吁吁地一拜。
“禀将军,梁中尉昭奉陛下诏命,率代国兵三万,驰援荥阳。”
“此刻,当已出函谷!”
闻言,申屠嘉稍一滞,便激动地一掌拍在墙垛之上:“善!”
“如此,函谷当无忧!”
畅呵两声,申屠嘉便精神抖擞的回过头,望向那飞狐骑卒:“代禀车骑:嘉得陛下诏命,誓死护荥阳数万百姓之周全;车骑之令,恐难从之。”
“然车骑之策,某俱知矣;成皋今得梁中尉驻守,车骑依计行事便可。”
言罢,申屠嘉便面色一肃,望向城墙外,不过十数里外的卞水。
“及于淮阳尉,当奉陛下诏命,同荥阳共存亡!”
※※※※※※※※※※※※※※※※※※※※
虽然战争还没开始,但荥阳城内,早已被战争的气息所充斥。
一辆辆满载弓弩箭矢的马车驶向城墙,使城墙上垒起一座座箭矢组成的‘小山’。
尘封十数年的床子弩,也在前将军申屠嘉的命令下从府库中搬出,送到了城墙之上。
城内百姓也没有闲着——滚木、巨石等守城器物,在荥阳城墙内摆了一圈;油脂、金汤以及鼎、柴火,也都送到了城墙之下。
在这叛军还没开始攻城,甚至连影子都没出现的时候,整座荥阳城,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战斗准备!
在这样的紧张氛围中,城内百姓自然少不了八卦,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听说了吗?”
“车骑将军令前将军退守成皋,前将军拒不奉令!”
男子一声低于,顿时引来身旁一圈民夫的围观:“当真?”
“自是当真!”
八卦真实性被质疑,男子顿时一急,赶忙解释道:“俺细君家的邻朋家的四叔家的小子,恰为荥阳戍卒!”
“车骑将军遣人传信之时,那子便恰于墙头,尽闻之。”
男子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出现了质疑的声音。
“车骑将军,位仅次大将军,列前将军之上啊!”
“申屠将军怎敢不奉命?”
闻言,男子反露出一副得意地表情,故作神秘道:“嘿,这便是尔等孤陋寡闻了!”
“传言这申屠将军,乃自太祖高皇帝之时,便随军征战之悍将!”
“今岁初,陛下恩封高皇帝未封之有功将士,申屠将军勋列最,得封故安侯之爵!”
此言一出口,众人纷纷露出一个惊诧的表情:“侯?!!”
“申屠将军竟得以封侯,其功勋必显于行伍啊!”
惊叹声中,又出现一道不合时宜的质疑声:“申屠将军乃故安侯,然车骑将军,亦得棘蒲侯之爵啊?”
“莫非这故安侯,位略尊于棘蒲侯?”
那人似是自语的嘀咕,又引来男子耐心解答:“故安侯、棘蒲侯孰尊孰卑,或不可知。”
“然申屠将军以军功得侯,其能,必不逊于车骑将军!”
言罢,男子又眉飞色舞起来。
“诸位可知,申屠将军拒奉车骑之令,所言者何?”
见众人纷纷流露出好奇的目光,男子刻意一拖,才满是得意道:“申屠将军言:车骑将军得天子假节,申屠将军亦得!”
“同持天子节,便皆如陛下亲临!”
“啊???”
这一下,围观众人彻底呆愣了。
如果说同为‘侯’,还不足以证明申屠嘉与车骑将军柴武大概同样厉害的话,那二人都被假予天子节,无疑使这种说法的可信度陡然增高!
“天子授节,便乃天使啊!”
“如此,申屠将军乃奉陛下之命,以护荥阳?”
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由长出口气,神情中掩盖不下的担忧,顿时被一阵心安所取代。
片刻之后,一片安心之中,又隐隐出现几道激动的目光。
“此诚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之良机!”
就见那‘贩卖’八卦的男子猛吼一声,便赶忙向远处走去。
“俺欲归家,携小弟同至城墙卫戍!”
见男子这般模样,众人犹豫片刻,也不由纷纷跑回各自家中——有兄弟长亲的,则拉着一起上城墙;家中没有壮丁的,则回家取弓矛剑甲,准备登墙杀敌!
而在众人各自离去过后,那带头鼓噪的男子却是在巷尾一拐,转瞬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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