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在这种时候,田叔却毅然决然的跳了出来,让刘弘近乎不费吹灰之力,将张嫣顺利的送进了长乐宫!
“呵,忠义之人···”
看着未央宫东墙外,尚冠里外围那处灯火通明的院宅,刘弘嘴角涌上一丝冷笑。
如果田叔真逆流而上,毅然决然的请立张敖之子为赵王,那刘弘气急败坏之余,免不得要为田叔的忠义感到钦佩。
但田叔却绕开张敖之子这个直系‘主子’不顾,只言尊立太后,当真是完全出于对张敖的忠义之心?
如果真是那样,田叔也不至于拉上两位当朝九卿,一位食邑五千户以上的勋贵,以及一位远在关东,且将来必将步入庙堂的地方郡守——申屠嘉,联名上奏了!
现实就是:能在政坛活过二十秒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彻头彻尾的‘好人’!
对于请求复封张敖一系为赵王可能带来的政治弊端,田叔心中只怕是了若指掌;而尊立太后所能带来的政治利益,田叔亦同样心知肚明。
而在两者之间,田叔最终选择了政治利益更大的选项;这样的人,能是什么‘为了忠义舍弃生命’的人?
若果真如此,那早在当年追随张敖入长安之时,田叔就应该自裁在廷尉衙门之外!
实际状况,却是田叔只为张敖一脉争取到了‘复封为宣平侯’的待遇,反倒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刘弘朝思暮想的‘尊立太后’一事之上。
对于这样的人,刘弘表示···
有多少给爷们儿来多少!
什么侠肝义胆,什么义薄云天,都不是官僚所应该具备的!
对于封建时代的佐政大臣,刘弘只需要其拥有足够的政治智慧,以整个天下为角度看待问题,从而做出理性的判断。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有望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政治家,而非为了一己私利,将江山社稷弃之不顾的政客。
毋庸置疑,田叔十分准确地挠到了刘弘地痒痒处。
投之以桃,刘弘自然不吝于报之以李:给田叔按个将衔,宿卫长乐宫,彻底坐实田叔‘太后一党’的身份,将‘张敖之忠实门客’的人设给田叔撑住!
如此一来,刘弘就可以拿田叔作为招牌,将政坛上仍旧活跃,势力并不算小的‘张敖故旧’势力召集起来,并交到太后张嫣手上。
而太后一党,与皇帝一党也几乎没有区别。
起码对目前的刘弘以及张嫣而言,确实如此。
实际上在汉初,武帝杀母存子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汉太后和皇帝,并非如后世黑化那般,处于‘水深火热’的争权夺利之中。
归根结底,太后终归是皇帝之母;无论是文帝薄太后,还是景帝窦太后、武帝王太后,实际上都是皇帝的亲生母亲。
试问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可能做出以太后的身份,从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中抢夺权力的事?
现实并非史书所记载‘窦太后威压景帝’‘试图废武帝’那般,浅显得让人认为‘太后=皇帝最大的敌人’。
试想一下,在景帝继位三年后,吴王刘濞以‘帝伯’的身份,发动吴楚七国之乱时,如果东宫没有窦太后坐镇,景帝还能不能镇住场子?
只怕届时,吴楚打起的就不会是‘诛晁错,清君侧’的大旗,而是‘代王本不当立,当立者乃顷王刘喜’了!
而后,武帝年不及弱冠而登基,若无窦氏以太皇太后的身份镇压朝野,那年轻气盛的猪爷,会不会被满朝儒生忽悠瘸?
即便乐观一些,恐怕武帝也得花小半个皇帝生涯,致力于将权力一点点从朝中权臣手中抠出来。
所以真实状况是:太后在汉室的角色,更像是政权交替过渡时的保险!
即便是在史书上青面獠牙,脚底流脓的吕雉,也曾在刘邦驾崩,刘盈年十五而登基的微妙时间节点,以开国皇后的身份威压朝堂,确保了政权的安稳让渡
——如果撇开最终,政权落入吕雉之手不谈的话。
之后的窦太后,更是一人确保了汉室前后两次政权交接能平稳进行。
尤其是后一次,将汉室从建元新政的泥潭中拉出,为猪爷最后名垂青史,完成旷世伟业打下了坚实基础。
所以‘太后与皇帝对立’的说法,根本不是汉初的常态。
汉太后的存在意义,多数情况下仅限于‘替年少的皇帝镇镇场子’‘在皇帝做错事时出来劝导’,以及‘以先帝正妻的身份,威压朝野,避免朝权过度流入权臣之手’的积极作用。
另外,在皇帝与宗室,以及皇帝与朝堂的博弈之间,汉太后普遍起到一个中和调节,做和事佬的作用,充当缓解君臣矛盾的润滑剂。
从这个角度上而言,汉室皇帝和太后,可以说完全处于同一阵营——亲母子斗的死去活来,那才不正常。
太后即立,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