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志起身对太子长揖到地:“请太子殿下,勿要迟疑,此战不可避免!”
方老又白了秦尚志一眼,笑眯眯摸着自己山羊须,祭出杀手锏:“秦先生所言也不无道理,殿下还是进宫问问陛下的意思,再做决断。”
太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明日一早,孤进宫去请示父皇!”
白锦稚心里叹气,得了没戏了!
皇帝老头子老糊涂了,现在只想求什么长生不死,有银子肯定是建九重台了,还打什么仗?!
秦尚志只在心里暗暗祈求,希望皇帝能听得明白夺取大梁对晋国是至关重要。
秦尚志从太子书房出来时,莫名又想到燕国,其实到如今秦尚志还不清楚燕国国力到底如何。
正如镇国公主让高义郡主带的话中所言若是燕国是弱国,却敢出兵助北戎对抗南戎。
若是大燕是强国,不过是梁国和魏国夹击,就能将燕帝吓得命不久矣?
他垂着眸子,从灯影光斑摇曳的高阶上走下来,突然脚下步子一顿,抬眸看向星辉璀璨的天际,萌生了一个想法
会不会,大燕是以燕帝命不久矣为借口,只是为了召回燕国皇子慕容沥。
可燕国为什么要召回皇子?
秦尚志脚下步子顿住。
“秦兄怎得停在这里?是还有话要同太子说吗?”任世杰从后面而来,看到秦尚志脚下步子不前,笑着问道。
秦尚志陡然睁大眼,如醍醐灌顶般,思绪透彻,可可能吗?
燕国召回质晋皇子,是为了向天下亮刀,告知天下燕国已经崛起,又怕晋国以燕皇子掣肘燕国,所以燕帝干脆演了一场病危的戏码,将儿子召回去!
秦尚志想通其中关窍,转身急急折返太子书房,任世杰亦是拎着长衫下摆匆匆跟上。
看到去而折返的秦尚志,太子抬眼,语声温和:“秦先生,放心明日一早孤就进宫同父皇请旨,尽量说服父皇,出兵大梁!”
秦尚志朝太子长揖一拜:“殿下,秦某想说的并非是此事,而是大燕质于晋的皇子慕容沥!殿下大燕那位燕帝并非没有经历过大起大浮之人,怎么会因为梁国、魏国夹击大燕便性命垂危,想来这只是燕国想要召回皇子沥的一个借口!”
太子有些茫然:“想要召回皇子,明言即可,换个人来也行,为什么非要装命不久矣,讲不通啊”
“殿下!燕国要召回皇子沥,恐怕是因为燕国要在这乱世之中,显露头角了!”秦尚志郑重道。
太子看了眼方老,噗嗤笑出声来:“秦先生未免太过紧张了,燕国这些年依附晋国而存国,收回南燕失地之后,孤承认燕国国力大增,也敢出兵助北戎!这已经算是崭露头角了,他燕国还要怎么崭露头角,难不成敢对我晋国挥刀?”
“殿下,怕是燕国要趁此次魏国先攻燕为借口,攻打魏国!且一定会将魏国打趴下!燕国是怕对魏国如此出手,会让晋国忌惮,所以趁着晋国对燕还不设防之时,拿燕帝身体做文章,唤回皇子沥,好无后顾之忧!”秦尚志语速又快又稳,“届时燕国一鸣惊人,晋国可就没有什么能拿捏燕国的了!”
“可如今父皇已经同意慕容沥回国,圣旨已下”太子眉头一紧,打从心底里就没有将燕国当回事儿。
坐于灯下的方老细思片刻,朝着太子拱手:“殿下,先不论秦先生所言是否能当真,不过燕国突然唤回皇子沥,不如殿下就派高手明为沿途护送,实为暗中监视,若是燕国当真有异动,便让他们将皇子沥那个小娃娃掳回来,以防备燕国!”
秦尚志头一次如此发自内心赞同方老,忙道:“方老所言甚是!”
太子叹了一口气:“既然方老和秦先生都如此说,那孤便派暗卫一路护送!”
“殿下英明!”秦尚志长揖到地。
“殿下派去护卫镇国公主府的暗卫,皆是高手,不如就调他们去吧!镇国公主明日便回朔阳了,必不会有什么危险!”方老道。
“好,方老安排!”太子说完,又命全渔再拿两盏灯来,坐在桌案前继续阅读奏折。
白锦稚回到白府,将太子府的事情告知白卿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太子这么害怕皇帝,我看将来太子登基,或许也会如同害怕皇帝一般,害怕俞贵妃!”
白卿言倒不如白锦稚这么沉不住气,她抬眼望着白锦稚气呼呼的模样道:“算了,话你已经带到了,至于最后结果如何,非你我能够左右,罢了!去歇着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回朔阳呢。”
白锦稚刚走没有多久,卢平便来报,说太子将安排在镇国公主府外的暗卫全都撤走了,卢平留了个心眼儿,派人跟着,没想到看到太子府的暗卫快马出城了。
白卿言低笑一声,秦尚志这反应未免也慢了些。
她让白锦稚前去说了那么多,还以为秦尚志立时便能够反应过来,劝谏太子将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