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将看了眼还跪在帐外的哨兵,摆了摆手,示意那哨兵先行退下。
见那哨兵退下之后,符若兮的副将才踱步至符若兮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将军,太子乃是储君,陛下昏迷,太子可代行天子令,太子之命便是天子之命!”
本陷入两难的符若兮,电光火石之间镇定了下来
若是太子此次前来是为了让他带兵随他入都城的,他倒是可以对太子表忠心一口应下,一路随太子带兵名正言顺回大都城,届时若是皇后占了上风,他便一举将太子拿下,力保信王上位。
若是皇后未占上风,他也可称是皇后送来密令让他护送太子回都,以防不测,好歹保住皇后一命。
如此才能进可攻,退可守。
想到此处,符若兮拿定主意,对副将道:“去召集将领随本帅出营,恭迎太子。”
“是!”符若兮副将抱拳称是,急匆匆出了帅帐。
符若兮拳头紧紧攥着在大帐内走动几个来回,脚下步子一顿。
他需要给皇后送个信,若是不送信,以皇后那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见他带兵随太子回大都,定会以为他决意追随太子舍了他们之间的情义,难保皇后不会做出什么不可回头之事。
送信,又实在太过冒险,万一被人截获死无葬身之地。
不送,又怕皇后涉险。
符若兮犹豫片刻,突然对门口吩咐道:“将刚才送信之人换来!”
“是!”
符若兮绕至案后跪坐,抽出只有向大都城内传紧急军报时用的纸张,在上面写下了“待机而动”四个字,装入信筒之中,抬头就见为皇后送信之人已到帐外。
皇后身边的死士,从大都一路昼夜兼程而来,信送到东西都来不及吃,便倒下睡了过去,这会儿陡然被叫醒,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你上前来!”符若兮将信筒又装入布袋子之中,抬眼看着进帐跪于案几对面的死士,道,“此信,务必尽快送回大都,亲交于你主子手中,即刻出发!要快!”
那人双瞳充血,面容憔悴,却还是恭敬接过符若兮递来的布袋子:“是!”
符若兮倒不是不能用自己的人,可是自己的人稍有调动便会惊动安平大营的人不说,他的人送信也无法毫无阻碍的送到皇后面前,只能先送到符家。
可此事绝不能让符家知道的,否则以他母亲的聪慧,定会猜出皇后要做甚,甚至会觉得皇后要利用他当年对皇后的愧疚,逼他谋反而在大长公主面前举发皇后。
所以那怕知道皇后派来的人已经疲惫至极,符若兮还是只能用皇后的人。
目送皇后的人离开,符若兮稍稍松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准备出营迎接太子殿下。
符若兮胳膊夹着盔帽,从大帐之中出来高声道:“鸣鼓!点兵!”
在已经能看到安平大营之时,太子突然哑着嗓子出声唤白卿言:“镇国公主!”
白卿言疾驰速度缓缓降了下来,与太子并肩而骑:“殿下有事吩咐!”
放缓速度,太子侧头对白卿言道:“月前,符将军还在大都城之时,孤入宫向父皇请安,曾远远看到皇后身边贴身宫婢送符将军出宫,孤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大都城恐要生乱,符若兮我们不得不防啊!”
太子没有对白卿言将话说完,太子随后还调走了当日出入皇宫的记录,对比之后发现,符若兮见过皇帝之后,还在宫中逗留了半个时辰。
太子倒没有揣测皇后会同符若兮有什么,他猜测皇后是否让其贴身女婢引诱符若兮,毕竟符若兮手握安平大营。
以前,此事太子放在心上留意便是,可如今皇帝昏迷,他这个太子又不在大都城内,大都城很可能随时生变,太子便不得不防了。
“镇国公主!”被颠马颠的七荤八素的方老扶了扶盔帽,咬着牙从太子背后绕行至白卿言身旁,压低了声音对白卿言道,“此事,之前太子与老朽都觉,符若兮远在安平大营,多加防备就是了!可如今大都形势有变,万一要是符若兮真的同皇后的婢女有所牵扯,说不准会被皇后牵制,老朽的意思是一会儿还请镇国公主找机会杀了符若兮,由太子殿下亲自掌兵!”
这件事太子只告诉了方老一人,连秦尚志和任世杰都不知道,若非太子越靠近安平大营心越不安,此事太子也不想告诉白卿言。
白卿言握着缰绳的手收紧,远远看到从安平大营骑马而出的那一行人,抬手高呼:“停!”
两千登州轻骑令行禁止,动静如出一辙。
惊得太子和方老连忙勒马。
白卿言勒马立定,冷清的视线朝方老看去,看得方老脊背陡升凉意。
方老也看到远处出营的骑兵,颇为紧张,高声道:“快!保护殿下!”
“方老不必惊慌!”白卿言目视前方,声音平静镇定,“安平大营出来的最多不过两百人,想来是来相迎的!”
说完,白卿言转头看向太子,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