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玄张着嘴咿呀咿呀嚷着,声音如乌鸦一般嘶哑难听,让人辩不出他说的是什么。
王乡绅最烦的就是儿子这些心头好,扯着儿子的手臂从屋内出来,吩咐管家道:“快点儿处理了!别留什么痕迹!”
白卿玄咿呀声越发高亢,嘶哑锐利的如同猫爪子抓过养鱼的瓷缸,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
王家这边儿正准备将那些孩童勒死丢进枯井里,突然九曲巷内响起震天的铜锣声。
不等院外的喊声传来,院子里的仆人婆子先尖叫喊嚷声。
“不好啦!走水啦!走水啦!”
王家后院黑漆漆的浓烟不断往上窜,九曲巷里一声高过一声的走水声喊起,如同助长了火势气焰一般,火苗蹭的窜起老高,王家后院顿时陷入火光和浓烟之中。
王家的婢子仆妇用怕湿帕子捂着口鼻,扶着王家的老太太和各自主子从后院一窝蜂似的冲出垂花门,往外跑。
拎着水桶前去救火的仆从,只觉越往里跑,那热浪越骇人,扑面而来的热浪里带着浓重的猛火油气味,这分明就是有人纵火。
火势随风直往垂花门的方向扑,张牙舞爪吞噬一个院落又一个院落,雕梁画栋的九曲长廊不一会儿就被浓烟熏的发黑,王宅里的草植被热浪扑得蜷缩在一起,高树熏得乌黑
仆从拎着水桶往上一泼那火苗缩了回去,片刻又“轰”的高高窜起,猛烈的火舌高低乱窜,火苗底部蓝色底焰稳扎稳打的蚕食木柱屋檐。
“老爷!有人纵火!全是猛火油的味道!”
眼见王家火势越发大,邻里都派出家中护院仆从前来帮忙救火,毕竟王宅大火要是灭不了可就要烧到他们家中去了。
“救人啊!先救人!后院有人啊是一群孩子!快啊!”有人高呼。
王乡绅脸色大变,连个拒绝的不字都说不出口。
如今围在九曲巷的百姓众多,救人救火的更多,他总不能拦着让别去救人!
可人要是救出来了,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哎哟!孩子!”百姓中有人恍然道,“那敲登闻鼓去的,不就是找孩子么!那夫妻俩状告的就是九曲巷王家和梁王用孩童炼丹,偷了人家好多孩子!别是那些孩子吧!”
“要是那些孩子就好了!好歹还活着,爹娘还有些盼头!”
“快救人啊!”
百姓高声对那些救火的护院喊着。
“爹!爹这可怎么办啊?!”王坤上前压低了声音问自家爹爹。
王宅正门和几个侧门不断有人捂着帕子冲出来,王乡绅的几个爱妾人都被熏黑了,有的头发被火燎了,顶着冒烟的头发朝王乡绅冲来,哭喊着:“老爷这可怎么办啊!我的细软可都在屋里呢!还有老爷给我的房契地契,这可怎么办啊?!”
“人活着就不错了!还关心什么细软!”王乡绅的正房太太冷笑一声,就看不惯那妾室的妖娆做派,端着正室的架子道,“老爷,这猛火油的味道这么明显,显然是有人纵火!我看赶紧派管事去报官要紧!说不定趁着大火没有烧完,还能查出些什么!”
见王乡绅只是死死盯着门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乡绅的正方太太侧头吩咐身边的婆子,派人去报官。
“报什么管!先救火救人要紧!”王乡绅嘶哑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王乡绅的拳头紧紧攥着,唇抿成一条直线,死死盯着拎着水桶进进出出的护院和仆从。
此时的王乡绅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这么多人的眼皮子下,他只希望那一把火将里面烧个干干净净,将那些孩子和儿子那些不入流的玩意儿全都烧的尸骨无存,毫无痕迹才好。
可惜,事与愿违,很快巡防营闻讯带人赶来,命巡防营将士冲进去救人救火。
王乡绅家里那些还没有来记得处理掉的孩子,还有王坤那些爱物,就被救了出来,有的烧伤了哭喊着要爹娘,有的已经吓傻了,还有机灵的抱着救他出来的将士求救命。
王乡绅满脑子都是完了两个字,想跑已经晚了。
此时,梁王正跪在皇帝面前。
将才皇帝发怒拂袖离开,留下太子、大理寺卿吕晋和御史在殿中,为的就是避开他们单独见被他招进宫的梁王。
“说吧!孩童炼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帝压制着声音里的怒火,一双如炬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跪于青石地板上的梁王。
皇帝的声音并不大,还是吓得梁王一抖,他低着用极小的声音说:“儿臣第一次给父皇献丹药之后,父皇的头痛之症还是发作了一次,儿臣担忧不已便去问仙师,仙师说普通人家为自家长辈延年益寿,只要童子之身的子嗣献血就够了!可父皇是天子,而且儿臣年纪大了不如十岁以下的孩童鲜血纯净,说要十岁以下的童男童女与儿臣之血一同入药,药力会更好一些,所以儿子才”
梁王翻起自己的衣袖,梁王胳膊